在姑娘滿含暗示與期待的視線下,男人薄唇微勾,擒著手腕把人送回原來位置,瞇著眼笑“玩過123木頭人嗎我喊123,你就這樣,別動。”
姑娘怔怔呆住,還沒反應過來,從舞池回來圍觀了全程的秦沛笑岔了氣“哈哈哈哈臥槽譚二,你丫也太損了吧”
姑娘這才領悟過來,臉皮登時漲得發紫。
不顯山不露水,把嫌棄的效果拉滿,這男人的確太損了。
秦沛笑夠了,又指著懶散靠回沙發里的男人對姑娘說“你說你招惹誰不好,偏要招惹他,他是你能招惹的人嗎不懂事。”
話里三分是提點七分是訓斥。
誰讓姑娘都是他叫來的呢,他得善好后。
譚西平是什么人,京城譚家二公子,出了名的不好惹。
別看他長了一雙笑眼,看誰都情深似海,一副很好相與的模樣,但其實骨子里傲得很,挑剔不說,還很難伺候。
他看不上的人,千萬別讓他跟前湊,他有的是辦法讓你自討沒趣。
說白了,就是壞。
還是那種蔫壞。
但怎么說呢,女人有時候還就好他這一口。
這些年秦沛眼瞅著數不清的姑娘前赴后繼往他身上撲,時常感嘆命運不公,老天爺不開眼吶,不開眼怎么就不來個妖精早點收了這禍害
把人打發走,秦沛在譚西平身邊坐下,抽出兩支煙,遞一支給他“怎么著,還不高興呢”
譚西平沒說話,接過煙,不點,只夾在指尖翻轉著玩,神色在燈光下顯得晦暗不明。
見狀秦沛聳聳肩,給自己點上煙。
其實他不是很能理解譚西平今天發作的點。
譚太太今天安排了一場相親,對方是楊家的二小姐,剛留學回來,年齡相貌才學家世,樣樣都和譚西平很匹配。本來兩人相談勝歡,直到席間楊小姐無意間提起譚振東,問他“你大哥平時是不是一直很忙”
隨后譚西平得知,楊小姐最初的相親對象是他大哥譚振東,但譚振東一直很忙沒空見面,拖了半年后改成了他,當場就翻了臉。
秦沛代入了一下自己,這也不得當生氣啊。家族聯姻嘛,當然是誰合適誰上了,不存在備胎不備胎的說法。
他是無所謂,但譚西平不行。
這祖宗對自己東西的占有欲太強了。
就像他們圈子里,但凡是別人感興趣的姑娘,他一眼都不帶看的。
他只要百分百屬于他的人。
秦沛知道勸不動他,也不多說,端起酒杯,只胡侃亂侃些有的沒的。
“今晚不太行,美女是不少,但都差了點意思”
秦沛說著又想起在西山遇到的姑娘,拐了拐譚西平問他“哎你說,那姑娘今晚會不會來”
譚西平半撩眼皮“誰”
“就西山遇到的那個穿白裙子的姑娘啊”秦沛拍著大腿,“那腰細的,我一只手就能握住”
譚西平視線在虛空里頓了頓,似在回想,然后垂下眼,懶聲道“不知道。”
秦沛是沒抱什么希望,那姑娘看起來氣質純的很,肯定不是那種會來酒吧玩的人。
他只惋惜了一陣,就被長腿辣妹拉進舞池蹦迪去了。
酒喝一半,譚西平抬頭望向又一雙躍躍欲試的眼,頓覺意興闌珊。
他今天狀態不對,看什么都不順眼。
譚西平揉了揉眉心,丟下酒杯,摸起煙盒起身往外走。
通往酒吧后門有一條細長通道,地面鋪著暗紅色寶相花地毯,墻上鑲嵌玉蘭花壁燈,一派奢靡的復古風情。
譚西平背靠在墻上低頭點煙,火柴剛剛擦燃,一股穿堂風撲面而至。
火焰熄滅。
譚西平瞇起眼,咬著煙側頭望過去。
與風一同撞進他眼底的,還有溫繾那雙孤注一擲的春水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