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鶴鳴說完那句話。
懸在頭頂的劍才算真正落了下來,雖然把她嚇得心驚肉跳,但某個瞬間,她又近乎自虐地想
這是他,沒錯。
央儀僵硬地牽動嘴角“知道了。”
孟鶴鳴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她的長發“會覺得我不近人情”
“沒有。”央儀答。
“怎么這副表情。”
央儀恢復如常,帶著埋怨說“明明是你忽然說這個。”
“換輛更漂亮的車,不好嗎”他拍拍她的后頸,起身,“去吧,早點休息。”
這一晚,央儀獨自睡在主臥。
孟鶴鳴說過來留宿就真的只是留宿。破例的那次,是她在afterarty上過于放松,喝了太多雞尾酒。
酒壯慫人膽,也壯人的私心。
孟鶴鳴將她放倒在臥室時,她膽大包天咬住了他的手。口腔軟肉一點點包裹住他的手指,尖牙徐徐剮蹭指腹。
猶如后來他隔著單薄布料的剮蹭一般。
濡濕,灼燙,溝壑清晰,棱角分明。
她泥濘到不能自己,最后仍然吃得很吃力。
央儀不是會酒后斷片的人,而是酒精給了多少神志不清,過后就會有多清醒。
至今想起來,片段式的回憶還會如洪水般涌進大腦,連成明晰的線。如淋漓細雨,藕斷絲連,橫生出無數讓人不堪回想的混亂細節。
沒人說得清,變化是不是自那晚起的。
因為夢,央儀睡得并不踏實。
第二天醒來,房子早已沒人了。客臥房門敞開,陽光透過闊葉林,投下炫目光斑。
手機里有幾條未讀消息。
一大半是方尖兒的,另一條來自司機老徐,問她喜好,說晚點會把新車子的鑰匙送過去。
央儀回完老徐,再去看閨蜜的。
方尖兒救救救救救救
方尖兒sss
方尖兒我爸要把我送去我奶奶那修養身心,救命,那是人待的地方嗎,連個2g網都轉不動救救救救救救
方尖兒靠這么晚還不起,孟總不要上班的啊
昨天那么一鬧,方尖兒的事徹底被家里知道了。好消息,腿沒打斷。
壞消息,要把她送去山溝里修身養性。
央儀不知道方尖兒所謂的山溝到底在哪,她只知道每次一提她家奶奶,方尖兒就會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那地方真不是人待的,斷電比來電的時候多,蟲子比人多。晚上一掀被窩,好家伙,兩條手指粗的白色蟲子扭著腰對我笑。我奶怎么能住得下去”
央儀同情地問怎么救你
方尖兒秒回起了啊孟總是這個大拇指jg牛逼
下一秒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
方尖兒你陪我一起去唄雙手合十jg可憐jg可憐jg星星眼jg
央儀我
方尖兒對啊對啊。你陪我去,有你在沒人敢動我的狗腿。待幾天你就說有事要回。我爸不可能不叫我去送你吧到那時候我跟著你直接溜,看你的面子,我爸絕不會找人抓我回去。嘿嘿這事就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啦
央儀無奈計劃得這么周全,不會連機票都買好了吧
方尖兒連續發來兩張圖片。
方尖兒噔噔,往返兩張,都在這
和孟鶴鳴請假說要陪方尖兒出去玩幾天,他沒有反對。彼時他應該正在前往法國的飛機上,回復很簡短,似乎沒有多一分的精力在她說的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