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衡憋了憋,沒忍住,小聲與她打商量“下次與阿槐哥哥玩兒,記得喊我。”
姜芷妤想也不想的拒絕,“蘭茵姨那銀子是留給他上京趕考用的,騙他一回就夠了,若是你敢騙他銀子,我就把你賣了給他做盤纏使”
姜止衡
欺負小孩兒。
“哦。”姜止衡垂頭耷腦應一聲,鼓著臉頰往外走。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昨兒便熬夜且起了個大早,今日又是,姜芷妤困懨懨的跑去睡了個回籠覺。
夢里風生水起,忽的耳朵一疼。
姜芷妤“”
張嘴便要罵,卻是對上了她阿娘似要吃人的目光。
姜芷妤慢吞吞的閉上了嘴巴,頓了一頓,又不禁小聲道“干嘛揪我耳朵嘛,很疼的”
晴娘氣得咬牙,胸口起伏,“你還疼老娘的脊梁骨都要給人戳斷了”
姜芷妤張了張嘴巴,眼珠子一轉,好似想到了什么,渾身氣焰頓時弱了三分。
她就知道
鄭粉櫻那廝慣會告狀
憤憤捏拳
晴娘見狀,冷笑一聲,“瞧這樣子,姜大姑娘是想起了在外做了什么。”
姜芷妤笑得乖巧,甜膩膩的倚過來,雙手去挽自己阿娘的手臂,手剛碰到,手背就被拍了一巴掌。
生疼。
姜芷妤癟癟嘴,“做甚打我嘛。”
“你說呢”晴娘一雙吊梢眉,斜眼瞪她,“你以為行商是什么好行當我與你阿爹,如珍如玉的寵著你,便是要你去那鬼市與人賠笑賣絹花的”
晴娘今兒剛至鋪子里,便被人傳話,說是側妃娘娘喊她去。
晴娘自在外管著晴光記,除卻初一十五去報賬,或是尋常鋪子里出了事,已經很少去王府了,淳側妃更是鮮少傳她去。
今兒小丫鬟一來,晴娘只當是鋪子里有生事的丫頭,去側妃娘娘跟前兒告了她一狀。
卻是不想,她竟是聽著了她姑娘昨兒在廟會賣絹花的事兒。
“賣絹花怎么啦”姜芷妤不滿嘟著嘴,赤腳下床,趿拉著繡鞋去梳妝臺拿自己的匣子,像是偷了燈油的耗子,過來顯擺道“阿娘您瞧,這是我昨兒賺的”
匣子里,銅錢幾欲填滿。
姜芷妤昨日點著油燈數過了,除了還給許清荷和姜小二的,她還剩十兩呢這還不算她從沈槐序那兒贏來的五兩銀錠
晴娘瞧她那雙亮晶晶的財迷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險些沒戳她腦殼兒。
“你說賣絹花怎么了,你便是賺的再多,經商也終是下流行當”晴娘寵慣著她,此時也當真是惱她不知事,“滿身銅臭,日后哪家還愿意聘你為婦”
姜芷妤想聽的夸夸沒聽到,反倒是聽了一耳朵的數落,頓時也生氣了。
“你不也賣料子我可有半分嫌棄你滿身銅臭了”姜芷妤氣得反駁,又道“再說了,便是銅臭又如何,這每一枚銅錢都是我自個兒賺的,我開心”
“你”晴娘被她這話氣得不輕,頓也口不擇言道“你簡直自甘墮落”
這話便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