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粥煮好,姜芷妤讓晴娘幫忙瞧著煎藥的爐子,便端著飯菜去了隔壁。
沈槐序身上的熱未退,兩頰添了些病態的紅,瞧得出來,他難受的緊,寢被扯到腰間,中衣敞著,白皙的胸膛若隱若現。
姜芷妤推門進來,便見他攏了攏衣。
“藥還未煎好,先吃飯吧。”
屋里的油燈是她方才過來時點著的,眼見著要燃到了底兒,姜芷妤熟門熟路的去拿桐油來。
沈槐序半靠著枕頭坐著,眼底燒得猩紅,目光安安靜靜的追隨著她。
姜芷妤稍一側身,對上他的目光,端飯菜的動作不覺頓了頓。
沈槐序好粘人哦,像是那只淋了雨要跟她回家的小狗。
沈槐序與她對視一瞬,視線一寸寸的挪,落在她端著的飯菜上,忽而勾唇笑了,“對不住啊,害得你沒吃到梁小司的生辰酒。”
話雖這般說,語氣里卻是聽不出丁點的歉意,倒是有些幸災樂禍。
姜芷妤無語至極,雖心里也覺得惋惜,卻沒說出來讓他稱心如意,嘴硬道“一頓生辰酒罷了,我們日后是要一起喝合巹酒的。”
眉飛色舞,不免有些得意。
沈槐序險些嘔出一口血來。
喝個屁的合巹酒
姜芷妤不知他所想,將飯菜給他端來便要走,出門時,不免叮囑一句“你還在發熱,莫要貪涼。”
爐子上還煎著藥呢,這廝生來便是做主子的命,慣會差遣人。
姜芷妤腹誹一句,轉腳回了自家。
用過飯,藥也煎好了。
就著這苦香氣,姜芷妤今兒都沒添飯,委實憂傷。
“你將藥給阿槐端去吧,這藥渣子我拿去倒了。”晴娘將藥倒在一只雙耳白瓷碗里,免得燙手。
姜芷妤擦擦嘴,起身去送了。
剛出門,卻見許清荷正要往沈槐序家去。
“阿荷”姜芷妤喊了一聲,端著藥碗小碎步疾行。
“慢些走,仔細灑了燙著你。”許清荷轉身來停下等她。
姜芷妤幾步走近,羨慕問“如何,生辰酒可好吃”
許清荷面色瞧著不大好,猶豫一瞬,還是說了,“他們將你送去的酒喝了。”
姜芷妤
晴天霹靂,不外如是。
姜芷妤耷拉著腦袋,瞧著可憐兮兮的。
“先進去將藥送了去,我仔細跟你說。”許清荷道。
姜芷妤走了兩步,小聲道“我有些難過。”
不同于方才的神氣,眼下瞧著,蔫兒了吧唧的,沈槐序歪了歪腦袋,去瞧她眼睛,嘴上打趣道“怎么,這是哭了”
姜芷妤連與他斗嘴的心思都沒了,眼眶抑制不住的有些酸。
許清荷沒進來,在院子里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