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著光,大衣丟下。
沈名姝極具危險意識地往后退,腳曲起來,翟洵捉著她腳腕,將她往下拖。
門外的燈照亮一隅之地,只隱隱看見擺動的床簾,像一簇簇暴風中的野草,正欲要瘋一般
一聲微弱的聲音打斷了這颶風。
“我不舒服。”
安靜的屋子里忽而只剩下二人的呼吸。
翟洵抵在沈名姝溫熱的肩窩處。
“哪兒”他幾乎咬著牙說。
沈名姝說頭暈。
翟洵抬頭看她,光線暗淡,只能看見微蹙的眉頭。
幾秒鐘后,翟洵從沈名姝身上起來,亮了燈,又看她,臉上還有紅潤,也看不出什么。許是真的,許是騙他,他現在竟然也分辨不出來了。
他心底煩躁得厲害,坐到床邊,從地上大衣里拿了根煙,點燃。
“別在房間抽。”沈名姝幾乎是出于下意識的習慣開口。
翟洵的煙還沒吸嘴里,轉過頭,沈名姝正在拉領口,他咬著牙下顎線緊繃著,眼里是掩飾不住的暴躁“沈名姝,你別得寸進尺。”
襯衫沒扣紐扣,略有些褶皺,西褲沒皮帶也松散,勉強掛在胯上。腰腹的肌理并不深刻得過分,勁瘦有力,亂了的頭發凌亂在額前。
整個人沒了沉勁兒,戾氣深重。
沈名姝自己也是一頓,她現在也偶爾會抽煙,實在沒條件的時候其實也在房間抽過,但她沒要求過別人,剛才幾乎是條件反射。
她默了一瞬,還是不肯退步“那我出去。”
翟洵聽完凝著她,躁地把煙掐滅在手心里,那簡直是像要吃人的眼神,下一秒,他伸手拉上西褲,大步出了房門。
外頭傳來零碎的響動,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沈名姝怕他把自己剛租的房子毀了,腳剛落地,聽見翟洵的說話聲,應是在打電話。
她便一時沒動作,等了一會兒,翟洵又重新回來,衣褲已是穿戴整齊。
他看了眼沈名姝,彎腰撿起地上的大衣,語氣不冷不熱“公司有點事。”
“嗯。”
翟洵盯著她問“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走”
沈名姝暗暗無語,勉強彎了下唇“怎么會”
剛才依稀聽到幾句,而且這個點的電話估計是出了大事,人肯定是要走的,所以安安穩穩把人送走就好,節外生枝的話就不必說了。
翟洵冷哼一聲,瞧著沈名姝那嘴角的笑頓了頓,兩步走到床前,用那似有如無的力道捏住沈名姝脖子“我看你現在倒是挺有活力的我要走就不暈了,是嗎”
沈名姝仰著頭反問“解釋你也不信,那你留下來”
看沈名姝篤定的樣子,分明是聽見了他打電話。
翟洵瞇起眼睛,手機忽而又快速震動起來,他靜了靜,只陰沉沉留下一句“不急,時間還長。”
十一點,關門聲響起,世界回歸平靜。
沈名姝站了幾秒,看了眼床上,接觸的時間短暫看不出床單有痕跡,倒是她得再去沖個澡。
洗完澡出來,沈名姝坐在沙發上,去拿茶幾上沒喝完的酒,放到嘴邊才想起來。
翟洵來之前她只喝了一口,現在卻只剩下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