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只剩下三姐元昭云,同樣,她那也最合適昭蘭過去玩樂。
雖說三姐是個未成婚的,但她如今男寵環繞,跟成婚也沒差多少了。
父皇當時便賜了公主府,將人攆出去住了。
但總歸是親閨女,日子久了火氣也下去了,閨女養男寵驕奢淫逸平熙帝也就認了。
加上何淑妃出身禁軍統領何家,自然也不差錢,因而三姐在公主府的日子可謂是瀟灑極了。
除了一些文人士大夫背地里罵幾句,不過三姐的性子也從不在意這些,甚至要是知道是誰,都得讓公主府的豪奴過去將人揍一頓。
昭蘭徑直乘車出了宮門,往三姐的公主府趕去。
昭蘭這幾年常來三姐這邊,因而府內管事長史都認得她,忙將人請進去了。
還在門外,昭蘭便聽到了里頭的樂曲聲,其中琵琶和鼓聲尤未明顯,像是在奏什么激昂的曲子。
昭蘭自小習樂舞,是個對樂曲聲敏感的,只消一聽,便知是胡騰舞的樂曲。
到了門口,長史親自來迎,昭蘭在月娘和宋叔有些擔憂的進了三姐的寢殿。
三姐的做派還是不被廣泛的世俗所接納的,自家人不說什么,任由著三姐玩樂去,然外頭還是言語紛紛,只不過迫于天家的威勢,不敢到明面上說罷了。
月娘和宋聞兩人就像是怕三姐帶歪了她,讓她也變作同三姐一樣的浪蕩公主。
不過昭蘭倒是不在意,因為她覺得三姐這般自是世間一等一的瀟灑,除了要背負一些流言蜚語。
她倒不是向著三姐這般看齊,因為她的內心對待愛戀還是有著幾分美好幻想,希望此生能得一個兩心相許的情郎,譬如二姐夫那般癡心的。
盡管她很多時候有些嫌棄二姐夫的癡漢,但想象一下,若是日后的夫君也這樣捧著她,昭蘭也是很,滿意的。
怨不得二姐選何斐。
一股醉人的甜香第一時間涌入鼻翼,是三姐日常最愛的茶蕪香。
撥開隔在內外間的珠簾,進了綺麗熱鬧的內殿。
四周盡是懷抱樂器的樂師,有男有女,他們正神色忘情地奏著胡騰舞的歡快激昂樂曲,為中央那一群身形高大健壯的兒郎們得以盡興跳著胡騰。
那群兒郎甚至沒有穿上衣,露出頗為精壯威猛的胸膛。
他們舞得十分賣力,想來是為了討好上首的主子,余光中瞥到昭蘭進來,舞得更賣力了。
昭蘭瞧見了三姐,還是和往常差不多,正斜倚在一個相貌柔美的郎君身上,那郎君身著清雅的白袍,領口敞開了大半,昭蘭只消一眼便能看見那鎖骨上的紅痕。
許是見多了這般場景,昭蘭不再像頭幾次還會臉紅,已然可以做到波瀾不驚了。
女子著一身大紅色的訶子裙,外面僅松松垮垮罩著一層薄如蟬翼的紗衣,幾乎同肌膚是一個顏色,遠遠看去,幾乎都會以為是不存在的。
三姐是個形貌妖艷的美人,生的一雙狐貍眼勾魂奪魄,體態更是風流勻稱,該纖細的地方纖細,該豐滿的地方也絕不吝嗇,就如同
“三姐真是在世妲己。”
盡管已經看了無數次,昭蘭還是會被三姐的狐貍精一樣的美貌給看迷糊。
“三姐才該去配魏家二郎,就憑三姐的美貌,一個媚眼過去,那魏家二郎怕是立即就會成為三姐的裙下臣”
想到這事,雖然危機差不多已經過去了,但昭蘭心中還是心有余悸。
“咯咯咯”
元昭云顯然對妹妹的吹捧很是開心,當即笑得花枝亂顫,本就有些搖搖欲墜的墮馬髻愈發歪斜了。
紗衣滑落到肩下,露出一片雪膩香肩,被艷紅的訶子裙襯著,愈發妖嬈動人。
施施然從那白袍郎君懷中起身,擺了擺手,示意身邊服侍的郎君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