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姜短暫的沉默,似乎是歪頭想了想,隨后才慢慢悠悠地說“那我是不是該坐實你對我的誤解才公平啊。”
說南京沒有夜生活的人,那是沒來過鬼市。這都凌晨兩點半了,這條望不到頭的街上依然人滿為患。
他們兩個人離得遠了會走散,離得近了關系又沒到那份上。應姜心大粗神經,沒這方面的顧慮,或者多吃了五六年的鹽早對各種社交場合駕輕就熟了,所以全程坦蕩大方。靳西岳不行,走兩步就垂眼掃一眼,自己被應姜碰到的手臂,擦到的手背,撞上的肩膀。
在應姜第n次要避讓路過的人接觸到他時,靳西岳抬起手臂,攬過應姜的肩膀把人輕輕往身前一帶,然后另一只手臂在她另一邊的肩膀搭了下,推著她“走我前面。”
被不由分說安排好的應姜哦了聲,偏頭用余光找他。
眼看她要踩到前面的人,靳西岳輕嘖一聲,提醒她“看路。”
“我看著呢。”應姜嘴硬。
“我是路嗎”靳西岳捧哏似的,有點冷幽默地接上話。
應姜猛地扭頭,仿佛要確認他是不是“路”一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仿佛只是因為他此刻嘴角上揚笑了,她要把他這個笑記到心里一般。
“姐姐,你”
這時街邊有人喊他倆,打斷了他的話“靳西岳,應姜姐,這邊”
注意到梁坷桐坐在路邊的攤位上沖他們這邊招手時,靳西岳便知道應姜叫他來這是做什么了。
“對面那個攤位,就交給你倆了。”
靳西岳順著梁坷桐指的方向看過去,比了個ok的手勢,和應姜一起過去。梁坷桐自己擺了個占星的攤位,順便賣賣塔羅牌等相關周邊。留給他們的是一個解夢算卦的攤位,說是算卦,其實是賣點用毛筆字寫著吉祥話的書簽和扇面的小玩意兒,一張桌子里外各擺了一把椅子,靳西岳讓應姜坐里面,自己坐外面供客人坐的這把。
梁坷桐遙遙地打量著這倆人,感覺今天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他們之間的氣場變得更契合了。過去像是兩個無法交融的能量體,準確地說是靳西岳單方面屏蔽了應姜。但此刻,簡直沒有誰比他倆的氣場更黏糊。
“剛剛要跟我說什么”應姜順手整理了一下攤位上的東西,問。
靳西岳被一打岔,明顯忘記
自己要說的事,畢竟不是什么緊要的事,他盯著應姜收拾書簽的動作,想了想,隨便找了個話題應付“我是要問你談過幾段戀愛”
“三四段吧。中學一次,大學一次,畢業一次。哦,少一次,那就是大學談了兩段。”她說得隨意,并不覺得自己對這種事情記憶不清是什么值得在意的大事。
靳西岳覺得未來的某一天自己也會成為在她記憶中模糊的一段經歷,一段需要仔細回憶,才能記得清始末的關系。
這樣似乎也挺好,不負責任的開始,就可以不負責售后。
但靳西岳覺得自己或許是個較真的人,不想要這種虛情假意的熱戀。
應姜瞥他,問“真不打算來景茂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