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麻煩的是夏天,每到夏季時,他不得不準備一把剪刀帶在身上,來給狼人后的自己修剪過長過熱的毛發。
更不要說戰斗什么的了。
很快他跑到磨坊跟前,不過并未直接靠近爬上去。
他先是伏在原地仔細傾聽磨坊的動靜,然后再繞著磨坊外圍轉了一圈。沒聽見除了風車之外的其他響動和新的味道后,這才大膽的走進磨坊。
雙手也重新變化為狼爪,他輕車熟路的從磨坊外墻上攀援而上。
木制的外墻太適合他手掌腳掌往上攀爬了,不過這回往上爬的時候,他卻總會想起之前那不太好的記憶。
狼王頑固的攻擊著大樹根部樹干,而他卻只能手足無措的待在樹頂上,痛苦的等候大樹的傾倒與受傷。
不過還好,那位蠢笨的女騎士,還是愚蠢的殺死了狼王。
“嘿嘿嘿嘿。”想到這里,他不由得暢快的笑了起來。
狼王一死,困擾他好幾年的危機消失不見,人生,又一次輕松起來了啊。
不過。
這份每每想起都會感到暢快的喜悅只維持了短短十多秒,然后便被驚慌與無措,恐懼與暴怒所淹沒。
因為當他一來到磨坊頂部的秘密場所后,碩大的獸眼清晰的在黑夜之中看到了頂部地面上那連續不斷,來回走動所留下的靴子腳印。
要知道他來到此地,從來都是不穿鞋子的。
哪怕帶著鞋子,因為要用狼爪狼腿爬上來,鞋子也只會放在口袋或背包中,不會親自穿上。
狼嘴微微張開,整張狼頭的表情都微微扭曲起來。
隨后他再也繃不住了,整個表情變得暴怒扭曲,自己激動的湊過去,彎下腰用鼻子在腳印上嗅來嗅去,一路順著風車的木軸反向爬回了磨坊頂部內部。
馬丁與基爾來過的味道,隨意丟棄在屋子內的長木棍,還有木棍上一塊臟了了粗布。
他止不住自己的粗重呼吸,立即撿起那東西,略微一聞,就聞到了腐臭液體的味道。比劃了一下手里的木棍,他抬頭看去。
用獸眼模模糊糊的看到了磨坊頂部屋頂木板間滲漏的污漬。
“啊。”他深吸一口涼氣,然后張嘴無聲的將被加熱的空氣再吐出,伴隨著這股熱氣的,是他發顫的話語“馬丁普斯這就是你不愿說的東西是么”
“呵呵,覺得那個小子能找到我,然后殺了我么沒可能的。”
“沒可能的。”
他隨手捏碎手里的木棍,然后狠狠的將其碎片扔出去。他想了想,狼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哈,正好。那個年輕人不在村子里面,嘿嘿,不在村子里面的話。”
長長的舌頭舔了舔滿嘴的牙齒。
“殺死他,再殺死那些跟他一起出去的漁民。沒人知道是我做的,因為沒人會找到他們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