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銜青揉了把臉“”
隔著一段距離,他們依然能看得清楚,倒下那具身體跟全息廣告里的模特長得一模一樣,也就是說跟蘇傾長得一模一樣。
他們在寢室里碰見過跟楚舟一模一樣的楚舟,現在再碰見一個跟蘇傾一模一樣的蘇傾,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以理解。
只不過這個蘇傾是從廣告里剝出來的罷了。
而且還沒出來就被張鏡遲打了一槍,現在生死不明地躺在地上,腹部染了成片紅色,遠看像盛開在馬甲上玫瑰花。
“看來我們之后還會碰見其他熟人。”孟銜青說。
張鏡遲“多新鮮呢。”
顯而易見的陷阱,傻子才過去看一眼。
張鏡遲重新規劃了一個方向,也能通向教學樓。
教學樓的方向傳來幾聲槍響,兩人對視一眼,這次他們沒找錯方向。他們的目的就是找到其他像瑪麗一樣有投票權的人,搶先從他們手上拿到投票盒子。
張鏡遲無意識地摸了下喉嚨,剛出來這會兒,他又覺出了渴意,不過他不打算馬上喝水。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怎么了,但凡事過猶不及,張鏡遲剛才也喝了不少,他總覺得再喝下去他會被淹死。
詭異的聯想。
張鏡遲若有所思地打量孟銜青“你不渴嗎”
“不渴。”孟銜青自己也覺得古怪。
見過66號和瑪麗在超市里喝水的架勢以后,孟銜青才隱約理解張鏡遲給自己猛灌水的行為。這場比賽里有什么東西導致他們的身體變得極度渴望水源。
所以66號才說比賽后期會演變成資源爭奪賽。
孟銜青倒是沒別的感覺,他哪哪都還行,就是一夜沒睡有些遺留的疲憊。
張鏡遲舔了舔嘴唇“沒事,這是好事。”
他們的身影逐漸走遠。
66號和瑪麗意識到他們并沒有注意到自己,于是返回跟上他們。
他們看到了全息廣告下方躺著的人。
這人腹部受傷,或許是張鏡遲剛才那一槍打的。
槍口和血液讓他看起來有些可憐,但是并不狼狽,相反,他倒地的姿勢甚至很優雅,讓人覺得他是有造型的,他像被畫家精心涉及過的油畫模特,嵌在了地里。
眼看66號有走上前的意思,瑪麗緊張地督促“走吧。”
如果66號心思細膩,會發現瑪麗的尾音發顫,是極力壓抑恐懼的表現。
但66號沒發現,他只覺得瑪麗在超市受驚以后情緒一直很不穩定“沒關系,你冷靜一點,瑪麗。他已經沒法起來了。”
地上的男人或許是昏迷了,不過還沒死,胸膛緩緩起伏。
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反正不是選手。
那個全息廣告66號也看見了,他覺得這男人估計是個怪物,不過哪怕是怪物,他也脆弱得不行,一槍就倒下了。
66號的手伸向男人的衣擺,還沒碰到。槍聲響起,一排子彈幾乎擦著66號的手邊緣,圍繞男人的輪廓打出一個包圍圈。
“啊”
66號驚恐地看向張鏡遲兩人遠去的方向,那兩人身影已經不見,地上只有個空彈匣。
他恍惚間聽見一聲輕笑,回過頭時地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只剩下一圈子彈打出的人型墻,還有一道沒入地磚里的暗紅色。
瑪麗青著臉哆哆嗦嗦地站在一旁。
教學樓旁有個實驗塔,只有百米高,沒有直梯運送,只能爬步梯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