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傾灑下融融暖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晚間的夏風吹拂著樹葉,發出沙沙聲。時間在一瞬間仿佛變得緩慢,他們隔窗遙遙相望,好似一對平凡的情侶。
程硯心中的某處松動了一般,泛起一陣酥麻。
在很久以前,母親經常半夜去處理公務,那時候他也會站在陽臺上看著母親,期待著她早點回家。
那么,竹笙云會不會也在期待著他早點回去呢
程硯揮揮手示意竹笙云回去休息,小羔羊似乎有些猶豫,但很快就消失在了窗后。
直到竹笙云的身影消失,程硯嘴邊那抹淺淡的笑意才緩緩消失。他大步向前,直至黑暗將他吞噬。
“滴答滴答”
水滴聲在這個密閉的地下室顯得格外刺耳,程硯從一旁的保鏢手上接過手套,慢條斯理地戴上后看向了地下室中央那個被五花大綁,戴著頭套的男人。
“老板,和你想的一樣,就是這家伙把天然氣打開了。”助理恭恭敬敬地遞上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程硯接過匕首,慢慢的走到男人身邊。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如此清晰,讓那個人止不住的顫抖。他像一條蛆掙扎著扭動身體,不停地發出“嗚嗚”的求救聲,但卻被程硯忽然踩住了腦袋。
“最了解這幢房子結構的人,莫過于它的主人了。”程硯笑瞇瞇的彎下腰摘下了男人的眼罩和嘴里的布條,一口流利的外語說不出來的優雅,但卻滲著森森寒意。
“你們這是犯法的你們這些外國的雜碎”男人不干不凈地罵著,被戳穿的他惱羞成怒,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犯法我可是客客氣氣的請你來談談房產的后續事。”程硯面上仍舊笑著,他蹲下身,冰涼的匕首貼著男人的臉慢慢下滑,最終貼在了他的大動脈上,輕輕拍了拍。
“收著兩份錢,克斯托先生應當很開心吧”
“你想干什么殺了我警察不會放過你的”克斯托恐懼的尖聲喊道,他渾濁的藍眼睛縮成了小小的一團。程硯眼底劃過一絲嫌惡,這種人怎么也配這藍色。
“我不會殺了你,但是我會留下你的眼睛,鼻子,手指”程硯一邊說著一邊劃過那些位置,“殺了你多容易,但我更希望你能活著體驗這些。”
克斯托顫抖的更加厲害了,他搖著頭拼命向后躲,但程硯猛然舉起匕首朝著他的眼睛刺了下來
“是周齊河是他他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把天然氣打開,想弄死你,好得到股權”克斯托忍不住尖叫著,匕首帶著寒風堪堪停在了他的眼前。
程硯收起匕首,站起身嫌惡的看著男人和他身下那逐漸蔓延開來的淡褐色液體。
“看好他,回去后額外關照一下周齊河。”程硯將匕首遞給助理,“其他人可以先放放,但周齊河必須先死。”
“是。”
“這附近,有什么評價高的小吃店嗎”程硯摘下手套,忽然問了這個問題。助理懵了一瞬,但程硯的神色十分認真,看上去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結結巴巴的說“我記得這條街道的盡頭有一家海鮮粥味道不錯。老板,您要是想我可以去”
“不用,我去買。云云太瘦了,得給他補補。”
助理再度懵了,這句話,有什么必要嗎他的老板,是在撒狗糧嗎不對,竹笙云不是他嫂子嗎
啊
助理還在茫然,但程硯已經大步離開,獨留他在風中凌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