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被迫攬下所有臟活累活,等打掃完已經是夜里十點。
他累得奄奄一息,本就瘦弱的身體此時更是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身上女仆裝的白色圍裙已經和黑色底裙臟得差不多顏色。
海玲勸他上去洗個澡睡一覺,還說陸景澤今晚有事不回來了,要他別太擔心。
阮清搖搖頭,堅持要和保姆們一樣住儲物間,并道
“要是壞了陸景澤的規矩,你們也要跟著遭殃。”
對于喬攸而言,每日看著八卦拿著高薪是很開心,但小島、男模遠比八卦香。
他決定了,干滿一個月拿了五萬塊就火速逃離,租個房子買點設備撿起老本行,錢生錢,最后小島、男模。
在無親無故的陌生世界討生活需要本錢,至少現在,他口袋空空的情況下還不能走。
保姆們分管清理的區域是固定的,入戶門連接玄關的位置以及庭院一直是喬攸在負責。
門口那幾塊地磚被喬攸擦了又擦,亮得像鏡子。
拿到五萬塊之前,絕不能讓陸景澤這個癲公雞蛋里挑到了骨頭。
他低著頭,拿著放大鏡仔細尋找可能出現的遺漏頭發絲。
“咔嚓。”身邊的入戶門忽然響起輕微一聲。
夜風順著門縫飄進,吹散了喬攸額角的碎發。
他正專心致志找頭發,絲毫沒注意到身邊的響動,直到,一雙黑色手工牛皮皮鞋出現在視線中,踩在了他剛擦好的地磚上。
喬攸深吸一口氣。
“我不是一定要你離開,但你最好是離開。”說完他抬手怒敲皮鞋。
剛擦好的地,什么素質敢穿著鞋往上踩。
那雙做工精細的皮鞋后退兩步,停在大理石地磚外。
喬攸看清這價格不菲的皮鞋后心道壞了,該不會是陸景澤這癲子殺回來了。
他立馬抬頭看過去,對上一雙淡然的雙眸。
微微上挑的眼尾如小號衣紋筆細致勾勒而成,深邃的瞳孔點漆如墨,被垂在眼尾的碎發蔭掩著。
喬攸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好怪,陸景澤是長這個模樣再看一眼。
門口站著個長身玉立的高挑男人,暗紋西裝裁剪合身,領口的鐵橛蘭領飾精致漂亮,襯托著那人白皙昳麗的面容。
一張羊脂白玉般的臉蛋,像極了被錦衣玉食精心滋養出來的細膩通透。
墨色瞳孔如點漆,沉穩的氣質生出一股上位者特有的養尊處優。
極少見到高質量帥哥的喬攸呼吸一滯
是誰,是陸景澤的富二代朋友
如果他開口就是“我來找景澤”,喬攸真的會shift,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喬攸剛想開口詢問,余光瞥見樓梯上多了一道黑白身影。
海玲連妝都沒卸,聽到庭院里傳來停車聲便迫不及待沖下樓,無視地上的喬攸小跑到男人面前,恭敬鞠躬
“先生,歡迎您回家。”
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
男人點點頭,將手中的公文包交給海玲,淡淡說了句“辛苦了早點睡”便轉身上樓。
喬攸還在腦海中比對著原文描寫試圖分析出這男人的身份。
搜索引擎爆炸,依然無果。
這里面的帥哥,除了陸景澤阮清和家庭醫生外,其他人都是寥寥幾筆帶過,喬攸根本不記得還有這么號人。
剛才第一眼,屬實驚艷,二十二年沒動過的心在那一刻跳出了奇怪的節奏。
“那位是誰。”喬攸拉過要去放公文包的海玲,好奇詢問。
海玲抱緊懷中的公文包。
“他呀。”她笑得眉眼彎彎,“是我們的,管、家、公。”
她一字一頓道,緩慢咀嚼著這三個字,好似這樣那個男人存在的痕跡能更長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