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吵架后,又是長達一星期的冷戰。
靳修臣再沒回過家,也不發消息,他在用死寂的沉默,懲罰周煜林。
周煜林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傷心了,他這次,鐵了心要跟靳修臣剛到底,比拼一下到底誰更狠心。
周煜林這人,看似溫柔如水,實則一身的反骨,知道對方是在挫他的傲氣,他偏要更傲,用反擊來告訴對方他決不低頭。
這段時間,周煜林每天就是上班下班,日子很單調。
也許是因為經常開窗看梅花,吹了冷風,在跟靳修臣冷戰第八天的時候,周煜林發了一場高燒,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意識都開始模糊。
朦朧中,他好像看到床邊坐了一個人。
那樣熟悉的輪廓,能勾起他心底所有的柔軟和愛意,讓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臣哥”
周煜林神志不清地對著空氣喃喃,暴露出埋藏在心底的所有脆弱“別吵架了好不好我討厭冷戰,討厭一個人每天在家等你回來。”
“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說,我能做到的,都愿意改的咳咳”
“就像當年,我不喜歡你打架,不喜歡你滿身戾氣,你都為我改了,我也咳咳為你改,好不好”
如果他改變,就能讓兩人回到以前的話,他愿意改的只要能抓住這份流逝的感情。
一股巨大的眩暈感襲來,周煜林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周煜林無力地把手機放在枕頭上,眼睛都沒睜“喂”
“您好,前幾天您放在我們這里觀察的小狗,已經出了診斷結果,今天方便來領回去嗎。”
周煜林這才緩緩掀開眼皮“好,麻煩了。我馬上來。”
是伴伴,之前他看伴伴越來越不愛動彈,吃得也很少,整只狗都沒生氣了,他很害怕,就送去了寵物醫院。
醫生說這種年老的狗,身上多少帶點病,很正常,讓他寄存在醫院觀察幾天。
因為高燒,周煜林渾身無力,他艱難地穿好衣服,戴上圍巾和口罩就出了門。
一個小時后
周煜林懷里抱著穿著棉襖的伴伴,站在寵物醫院門口。
風雪彌漫,入目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今年的雪好大,大到看不清前路,讓人迷失方向。
周煜林望著半空濃稠的飛雪出了會兒神,又低頭看看懷里的伴伴。
最后像被按了慢倍速般,緩慢、笨拙地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第一遍沒人接,周煜林鍥而不舍地打了第二遍,第三遍。
腦子里不斷回放著剛才醫生說的話
“它年齡大了,器官衰竭,最近心情也總不好,還有點其他各方面的病痛”
“總之,也就兩三個月的活頭了,您做好心理準備。”
周煜林的手指都凍得發痛,仍然執著地打給靳修臣。
第五遍時,電話終于通了。
周煜林把手機放在耳邊,張了張嘴,冷空氣直往他肺里灌,凍得他渾身都疼。
靳修臣幾分不耐“什么事。”
無比熟悉的聲音,卻再沒有以前溢滿的愛意和溫柔,周煜林怔了瞬,無聲的眼淚瞬時落下。
但除了嗓音比較嘶啞,他語氣平靜如常,隱晦地掩蓋了那點無措“伴伴病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