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乖乖地閉上眼,任宴遲為他系上眼罩。太過乖順的行為反而更讓本就有旖念的旁觀者們浮想聯翩。
謝墨回的牙咬得更狠了。
礙于太多工作人員在場,謝墨回只能用說不清是太過滿意還是太過不滿意的眼神,盯著造型組上前給景昭拍內部定妝,又看視效組再把拍好的照片導入原圖片中,到用于內部設計視效的概念圖中他們的身旁。
加上視效背景,景昭這套造型的沖擊力愈發強烈。
處處是危險的末日世界中,每個人都只剩下了被苦難浸潤出的強硬,唯有景昭是純潔的、甚至嬌弱的。并不帶有一絲防備地為他人治愈傷痛的同時,薄薄的一層蕾絲眼罩聊勝于無地隔開他澄澈的視線和那個污穢的戰場。
“好仙啊”
“好神的造型概念”視效組有人忍不住這樣夸贊。
“嗯。”宴遲聞之揚眉,自己也十分滿意。
如果沒有景昭,他絕不可能有靈感創作出如此完美的“作品”。
而且,這“作品”甚至還有更讓人驚艷的下半闕。
“這是戰斗勝利后。”
宴遲取下景昭的眼罩,給他帶上兜帽,準備繼續讓景昭驚艷眾人。
“等等。”向來沉默的籍星弈突然插話。
“加上這個。”籍星弈此時也已顧不得謝墨回緊盯他的危險目光了,他起身將自己從會議最開始就一直攥在手里的一頂銀白色荊棘王冠,顫著手親手戴到景昭頭上。
這是籍星弈剛才和宴遲商討出來的給景昭增色的概念之一,宴遲默許著將兜帽重新調整到不會壓住冠頂的角度,卡在景昭腦后的發間。
頭頂著泛著金屬光澤的銀白色荊棘王冠,腦后垂著如新娘頭紗般輕薄半透的潔白兜帽,景昭此番是和剛才那種神圣感微妙相似但又截然不同的另一種氛圍。
謝墨回的眼神更黯了,一半是因為怒,一半是因為欲。
除了造型配飾上的改動外,為了符合戰斗勝利后的這一概念,宴遲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一罐紅色顏料,從頭到腳地在景昭的白衣上揮灑起來。
血染白紗,頭頂著象征至高無上輝煌榮譽的王冠,無需多言,也能看出景昭此時代表的概念,是戰士們如何獲得了艱難的勝利。
而且和其他人特意化了經受戰斗痕跡受了傷的“傷妝”不同,景昭的這一“戰損”裝扮,更像是在戰斗中沾染了他人的血跡,景昭本身臉上身上都是完璧般的毫發無傷。
這樣的設計下,末日背景下的戰斗的殘忍無情,和景昭仍是圣子般的不諳世事的純凈感,呈現出最為激烈的碰撞。
明明是染了血,景昭看起來卻莫名更加純了。
帶著這種迷人的純與野的相互交融的氣質,景昭在眾人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的視線中,美得尤為攝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