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情,需要陛下乾坤獨斷!”張致遠說道。
“什么事情,張愛卿且先到來!”張凌陽說道。
“陛下,根據三法司的盤問,臣等發現前錦衣衛指揮使錢度曾在揚州大肆收受賄賂,并且向鹽商進行勒索,根據十三家鹽商及盤查的賬簿顯示,錢度在揚州期間,一共收受贓銀不下一千萬兩,全都存進了匯豐票號。
而三法司提審了匯豐票號京城分號的掌柜之后,據掌柜的交代,在錢度死后,其在匯豐票號的票據已經轉移到了東廠提督馮喜手中。
并且,馮喜已經在匯豐票號提取了二百萬兩現銀。
馮喜辜負圣恩,借圣上恩寵而為所欲為,貪得無厭,隱瞞贓款,臣等以為,應當將馮喜就地正法,以示警戒!”
見張致遠如此說,張凌陽臉色有幾分陰沉,心中卻暗道“糟糕”。
既然張致遠等人已經知道馮喜前去匯豐票號收賬,顯然他們也已經知道這是自己指使的。
故而,張致遠這才隱晦的說出將馮喜就地正法的建議。
可匯豐票號里可是還有八百萬兩的存銀,張凌陽又豈會甘心乖乖的交還給國庫?
索性,張凌陽干脆的承認道:“馮喜去匯豐票號收取銀子之事,是真命其前去的!”
“……”張致遠等人見圣上竟然承認是自己一手所為,登時便斯巴達了。
一個個呆若木雞般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相石雕一般。
張凌陽解釋道:“當日朕命馮喜前去錦衣衛詔獄審訊錢度,只是他不肯招供,于是朕便親自前去審訊。
在審訊的過程中,錢度對以往的罪行供認不諱,但朕念及禍不及家人,于是只是處死了錢度一人,并將其家人釋放。
至于匯豐票號里的那一千萬兩銀子,便是錢度主動向朕交代的。
也是朕命馮喜前去匯豐票號催收銀子的。
對此,不知幾位愛卿可有意見?”
“臣等不敢有異議!”幾人回了一聲,張致遠便又道:“陛下,按照以往的規矩,匯豐票號里的那一千萬兩銀子,是不是應該歸于國庫?”
“什么國庫、內帑?”張凌陽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還不都是朕的銀子嗎?放在哪里不一樣?”
“況且,國庫缺銀子的時候,朕不是還從內帑之中撥發了一大筆銀子給戶部了嗎?”
“就先將銀子放在內帑之中就是,等國庫再缺銀子了,朕再撥給國庫就是。
要不然,這銀子挪來挪去的,也顯得麻煩!”
“那能一樣嗎?”聞言,幾位大臣心里十分的不甘,心想:“當初陛下您確實曾向戶部撥出了超過六十萬兩的銀子。
可那六十萬兩銀子與匯豐票號里存著的銀子相比,只是一個零頭而已。有您這么算賬的嗎?
再說,銀子進了您的內帑好說,只怕再想從您的內帑之中要回銀子,只怕就難嘍!”
然而,他們只敢在心中這么一說,并不敢當面提出來。
“臣等無異議!”張致遠等人又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后只能向張凌陽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