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永基一向以圓滑著稱于世。
對于刻意隱瞞自己瓦剌之事,張凌陽十分的費解。
因為以鄭永基的性格來說,根本就不會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但是鄭永基卻偏偏做了。
鄭永基不僅做了,還拉著一大幫朝臣一起做了,這令張凌陽百思不得其解。
張凌陽慘笑一聲,看著張凌陽說道:“陛下,您可知,人活于世,無非是為了‘名、利’二字,罪臣自然也避免不了。
不過罪臣所追求的,是生前利、身后名!
按說,得陛下信賴,之前罪臣才能官居極品,竊據內閣首輔一職。而臣家中一向富裕,并不愁銀錢之事,生前利也就無從談起。
所以罪臣現在所追求的,是身后之名。
罪臣希望,數百年之后,后世能將‘鄭永基’這個名字與歷代賢臣名將并列在一起,所以罪臣才向陛下隱瞞了關于瓦剌之事。
因為罪臣知道,陛下并無開疆拓土的想法。
以陛下的態度,只怕知道了瓦剌的第一時間,便會出兵支援瓦剌。”
見鄭永基這么說,張凌陽開始沉默起來。
良久,張凌陽才再次開口:“瓦剌和大周和平相處,有什么不對嗎?在朕看來,如今瓦剌向大周稱臣,歲歲納貢,這在歷朝歷代之中,有幾人能夠辦到?
如今,朕做到了,大周做到了,這還不足以讓你青史留名嗎?”
“不能!”似乎不再畏懼張凌陽天子的身份,鄭永基搖頭說道:“無論是現在的瓦剌,還是之前的突厥、匈奴,自始至終,都是漢人最大的威脅。
現在瓦剌勢弱,所以才不得不臣服于大周。
可有一天瓦剌強大起來了,亦或大周內部陷入了混亂,瓦剌將會如何對待大周?不知陛下可曾想過?”
直視張凌陽的目光,鄭永基語氣帶著幾分懇求:“陛下,瓦剌自始至終都是我大周最大的威脅,如果不盡快剪除的話,遲早都會再次向大周發起沖鋒的號角。
如今極西之地的羅斯人入侵瓦剌,正好可以讓瓦剌和羅斯人兩敗俱傷。
到那時,我大周再出面收拾殘局,北方五千里草原,便是我大周的囊中之物。
如今不費吹灰之力便能開疆拓土的功勛,罪臣實在是想不明白,陛下為何不同意去做,反而是幫助瓦剌去抵御羅斯人?”
“這么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朕派兵支援瓦剌的事情了?”淡淡的看了鄭永基一眼,張凌陽的語氣古井不波。
鄭永基點了點頭,說道:“這么大的事情,罪臣又怎會不知道呢?
不過雖然罪臣料定對于瓦剌,陛下不會見死不救,可卻沒有想到,陛下會這么快就派出軍隊。”
“你不知道?”張凌陽輕笑道:“現在是五月份,朕的六千人馬到達瓦剌西北邊境,想來也已經到了六月份。
羅斯國此番入侵瓦剌的人馬不足千人,即便再難征繳,想來三個月時間,也是足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