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再過三個月,便是九月份了。
草原上的九月是什么天氣,難不成你不知道?”
“草原上的九月?”鄭永基一愣,隨即又苦笑道:“還是陛下英明,等到了九月,草原上就開始飄起鵝毛大雪,如果再晚上兩個月,只怕草原上的氣候會更加的惡劣。
到那時,不止后面的物質供應困難,只怕對草原上極其惡劣的天氣,將士們也適應不了。
如果戰事拖到九月還遲遲沒有結果,大周將士將不戰自潰。
不是輸給羅斯人的軍隊,而是輸給了那邊酷寒的天氣。”
“看來,你還是做過一些工作的嗎!”張凌陽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因為如此,朕才這么快便下了出兵的決定。
因為朕心里很清楚,如果再拖上三兩個月,朕的軍隊即便趕到了草原西北部,也已經延誤了最佳的作戰時機。”
“還有,你想不明白朕為何不愿看到瓦剌敗于羅斯人之手,朕可以為你解釋。”自信的笑了下,張凌陽說道:“在朕看來,無論是咱們中原的漢人,還是草原上的瓦剌人、遼東的女真人、西南的苗人、高原上的吐蕃人,都是大周的子民,都是朕的子民。朕如何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子民受苦受難而無動于衷?”
“可瓦剌人明明就不統屬于大周啊?”見張凌陽竟然將瓦剌人、女真人都與漢人一視同仁,鄭永基反駁道。
“現在不是,不代表未來不是!”張凌陽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之前朕派國子監的鴻儒前往瓦剌,難不成你還沒有猜到朕心里的打算?”
張凌陽這么明顯的提示,鄭永基突然醒悟過來,轉而苦笑的搖了搖頭,說道:“看來罪臣確實是罪有應得。罪臣身為內閣首輔,連陛下的戰略意圖都沒有明悟過來,罪臣也算是死的不冤了!”
想起前年張凌陽為朝中重臣展示的全球堪輿圖,鄭永基心里也為自己的愚蠢好笑。
身為內閣首輔,自己只知道盯著大周國內的一畝三分地。
而身為天子的張凌陽早已將目光看向大周以往的地方,這不得不說,鄭永基已經根本上張凌陽的步伐了。
至少是作為內閣首輔,鄭永基是不合格的。
“不知陛下打算怎么處置罪臣?”正所謂旁觀者清,身為局中之人,鄭永基認為自己犯下如此重罪,確實死有余辜,
可隱隱的,鄭永基心里又有那么一絲渴望。
渴望張凌陽能夠網開一面,饒恕自己的罪行。
畢竟,求生是所有生物的本能,鄭永基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鄭永基覺得,自己活著走出詔獄的希望極其渺茫而已。
“朕沒有打算要你的腦袋!”張凌陽看了眼鄭永基乞求的眼神,并未進行捉弄,而是直言不諱道:“一會兒你便可以出去了。
不過你犯下如此重罪,也不得不進行處罰。
就按照議罪銀制度論處,罰你向國庫上繳一百萬兩銀子。
另外,待銀子上繳完畢,你就可以出詔獄,前往豫南任豫南巡撫去吧!”
說完,張凌陽便起身走出了錦衣衛詔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