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繆爾又坐上了搖搖晃晃的馬車,一邊吃著由干面包制成的簡易三明治,一邊向羅伊娓娓道來著這兩天的經歷。
無論是惱羞成怒的獨角獸還是莫名親人的巨龍,故事不用故意添油加醋,都足夠跌宕起伏。
“所以我沒有獵龍,龍鱗真的是我撿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塞繆爾怕羅伊和旁人一樣,以為他有什么超群的本事,以后不再保護他了。
“我當然信你。”見多識廣的羅伊也弄不清楚為何巨龍對塞繆爾格外親昵,只能做些其它推測,“聽說考場里那條龍是條亞成年雌性,可能是它喜歡泡芙這個名字的原因。”
“唉亞成年”塞繆爾很驚訝,“才只是亞成年,體型就有那么龐大了”
“龍可是巨型生物,雌龍的體型本就會更大些。”羅伊介紹道,“下次見面你也許就認不出來了。”
“不會,我用割斷的半片斗篷為它做了個編繩,系在角上,一看就”塞繆爾后知后覺不妙,“等等,你說它還會長大,那豈不是會被編繩勒住怎么辦,會不會受傷啊”
他可不希望自己好心辦了壞事。
“不會。區區布料還威脅不到龍,它覺得不舒服了可以找個巖石蹭蹭,或者到火山口用巖漿洗個澡,一切就都搞定了。”
聽羅伊這么說,塞繆爾松了一口氣“我過段時間回去看看它吧,省得沒了編繩認不出來了。”
“可以啊,正好也帶我認識一下你的這位新朋友。”羅伊膽子大,一點也不怕巨龍,“順帶一提,我對你做的編繩很好奇,是什么樣的”
塞繆爾對這個從母親那兒學來的小本事很有自信“你想要嗎我可以再編一條送給你。”
因為從羅伊那兒得到過許多恩惠,他總想要找機會報答。
羅伊看他興致勃勃,欣然接受。
塞繆爾把剩下幾口三明治快速吞下,然后跪坐起身子,說“手借我用一下,我需要量量長度。”
羅伊單手握著韁繩,空出一只手伸到塞繆爾面前。
塞繆爾解開他包裹著手腕和小臂的護具,露出那肌肉線條明顯、可見青筋的手臂。
塞繆爾一眼就注意到了羅伊手腕上的一處舊疤痕,形狀看著像牙印。
他用指腹輕輕碰了碰,詢問道“你這里是怎么弄的被人咬了嗎”
“那個啊是小時候給一個重傷的囚犯送飯,因為受了很重的刑,精神失常了,一時發瘋咬了我一口。”
能留這樣的疤說明咬得很用力、傷口很深,但羅伊卻用尋常語氣講述著,聽不出怪罪對方的意思。
塞繆爾心疼地撫摸著,能清晰感受到皮膚平整的愈合“你還真是怪善良的,被冷不丁狠咬了一口還為對方開脫。”
“因為那是個可憐的人啊。”羅伊不明不白地感嘆了一句。
“被冤枉了嗎”
“算是吧。”
塞繆爾倒是沒覺得奇怪羅伊給他的印象就是好心腸、正直善良得不像樣子,不然一直以來也不會對他這么好。
他繼續著手為編繩做準備,握住他的腕部,估計長度。
羅伊的小臂比塞繆爾的腿都粗,手腕自然是一只手握不過來。
之前只是覺得羅伊結實強壯,現在這么一比劃,塞繆爾算是有了更真切的感受。
“我之前就想問了,”估測完畢,塞繆爾一邊幫羅伊把護具重新穿系好,一邊說,“你是怎么又高又壯的我也想長高點,至少能到你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