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頌下午第一節有課,如果送江半絮肯定得遲到,所以他在中間就得下車直接去學校。
“你的臉色太差了,回去哪也別去先補覺吧,”丁頌都擔心江半絮提不動兩個袋子,臨下車前說,“我記得你說你室友昨天還特意去醫院,他真還挺好的,要不你發消息讓他去公交站接一下”
“不用”江半絮覺得丁頌太大驚小怪了,兩個袋子而已,“你快去上課吧。”
下午將近兩點鐘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陽光強烈又悶得慌,令人幾乎喘不上氣。
江半絮剛從公交車上下來就皺了眉,實在是太熱了。
他還沒走幾步就出了汗,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以往江半絮也沒少頂著太陽走這段路,兩個背包對他來說也不算多重,但可能還是這幾天沒休息好的原因,江半絮感覺自己的體力都變差了。
一路上都循著有陰涼處的邊緣走,平時十幾分鐘的路程愣是讓他磨磨蹭蹭走了半個小時。
明明是大熱天,但走進小區的時候,江半絮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壓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有多差。
剛到單元樓下,恰好看見應迢從電梯里出來,對方抬眼看見江半絮時停下了腳步。
江半絮還當應迢要出門,本想打個招呼,但誰知還沒抬手,他忽然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頓時脫力。
他神志還在,暈倒前還想著讓自己起碼摔在包上,避免摔傷,可預想的畫面也沒發生,他被拉進了一個分外冰冷的懷抱。
臉頰隔著襯衣布料靠在冰涼但堅實的胸膛上,江半絮第一反應是感覺好舒服。
他到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渾身都在發燙,不知道是發燒還是中暑,兩者都有的可能性大。
“你生病了。”
應迢不悅的聲音傳來,江半絮隱隱察覺到不對勁。
他記得對方剛才還在樓道里,距離自己還有十幾步的距離呢,怎么下一秒就能接住他
江半絮暈都暈不踏實,強撐著也要把眼睛睜開。
雖然視線很模糊,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陽光下看見應迢。
由于是被對方完全攬在懷中,從江半絮的視角,就只能看到男人的手臂。
對方大夏天也穿著深色的長袖外套,只有一截蒼白的手腕裸露在外,因用力而緊繃。
應迢過白的肌膚近乎刺眼,但在陽光的照射下,江半絮竟然看見對方手腕表面的肌膚逐漸被灼燒成灰燼,變得十分猙獰可怕。
江半絮驚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就要抬頭去看應迢的臉,腦袋卻在這時被一只手掌控住,旋即他整個人都被輕松抱了起來。
江半絮神志不清,很想掙扎,但他稍微一動,應迢就立刻收緊了力道。
對方的力氣大得嚇人,將他緊緊困在懷中,箍得他骨頭發疼。
耳邊有一陣風聲呼嘯而過,等江半絮再度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抱進了樓道的角落里。
他渾身無力,所以應迢并沒有放下他。
江半絮感覺自己更暈了,頭昏腦漲得厲害,但他還是非常想要去看應迢的手臂和臉。
對方這次沒再做什么,任由江半絮昏昏沉沉地扒著他的肩膀,反復確認。
應迢的手腕早已恢復如初,那張臉也完美無缺,男人和往常一樣沒什么神情,只直直地盯著江半絮看。
江半絮檢查不出什么異樣,都有些著急了。
“怎么了”應迢見狀,垂眼問他。
江半絮眉間緊皺著,嚴肅看了應迢好幾秒,才嗓子發啞地開口“你剛才好像沒有心跳。”
身前的男人神情稍愣,旋即輕笑了一聲。
“有的,”他將江半絮往上抱了抱,“你再聽聽。”
隱約覺得這樣的動作有點不合適,但江半絮眼前陣陣發黑,意識在逐漸渙散,他管不了什么多了。
青年把耳朵貼上應迢的胸口,這次清清楚楚聽到了規律的心臟跳動。
正常,有力。
確認這一點后,江半絮渾身一軟,總算踏實地暈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