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點站著一個清瘦的男孩子,看起來才不過18歲的樣子,有一張巴掌大的鵝蛋臉,眼睛圓圓的。頭發烏黑,皮膚卻雪白,在陽光下明晃晃地發光。
大狗剎不住車,撞到他懷里,一人一狗都摔倒在地,好在草地是柔軟芳香的。
“松松,松松,不要舔,不要舔”
溫潼被撲倒后,松松便將爪子按在他肚子上。
小球滾落在地上,它伸出長長的舌頭舔溫潼的臉。
溫潼一邊躲,一邊因為松松喘出來的氣而感到發癢,忍不住笑,很快便沒有力氣了,只能由著毛茸茸的狗腦袋蹭他舔他。
陽光明烈,白玉樹如傘狀遮下一片陰涼,草地是柔軟而又清新的,松松玩得有些累了,像小時候那樣把腦袋枕在溫潼的肚子上,只是他的體型已經不是小時候的體型了,溫潼沒一會兒便不舒服了。
溫潼愧疚地推開它,然后摸它的腦袋,摸它的肚子,肚皮圓滾滾的。
松松是一只有靈性的狗,能聽懂人講話,一年前陸醫生告訴過溫潼,它已經超重了,溫潼害怕它因為體重自卑,從來不再它面前說它胖。
只是根據情況來減少它的飯量。
一定是因為前段時間他高考,爺爺喂它,它才會長胖的。
“雞肉干,不能再吃了。”
松松腦袋猛地抬起來,驚恐地睜圓了眼,開始嗚嗚叫,邊叫邊拱溫潼,像是在耍賴。
“好吧,一個星期,只能吃兩天。”溫潼有些心軟。
松松伸著舌頭,又開始拱溫潼,溫潼嫌癢,便用手推它,然后一人一狗便這樣來回地在草地上玩鬧。
“溫潼。”劉姨站在小房子前的陰涼地叫他。
叫了一聲,溫潼沒有聽見,她擦了擦額頭的汗,不耐煩起來,提高音量。
“溫潼。”
溫潼幾乎是受了驚嚇一樣從草地上爬起來,松松繞到溫潼的前面,對著劉姨呲牙咧嘴,發出低吼,溫潼擔心松松沖過去,緊緊拽住它的狗繩。
“叫什么叫,真是個小白眼狼。”
溫潼垂眼,“它不是。”
劉姨懶得和他爭辯,“夫人叫你過去。”
快要中午了,日頭越來越毒,溫潼白皙的臉帶著一抹薄紅,因為這一句話活潑快樂的樣子轉瞬不見,變得緊張膽怯起來。
“我,還沒有想好”溫潼扣著狗繩上結,小聲而又可憐地說。
“不是填報志愿的事情,好事情。”原的陰涼地隨日頭的偏移開始暴曬,劉姨用手遮著額頭,“夫人和少爺都等著呢,你快點過去。”
說完,急匆匆地走了。
松松沖著她的背影汪汪叫了幾聲,溫潼蹲下身,摸它的耳朵,傷心道“你不是,白眼狼,你是一只勇敢,善良,可愛的小狗,是我的最好,最好的朋友。”
松松低聲嗚咽,輕柔地蹭他的臉。
溫阿姨不喜歡松松,如果看見它去前院,會生氣,爺爺又不在,溫潼只好把球丟出去,趁它去追球,迅速關上小房子通向別別墅的門。
然后一個人去見溫阿姨和溫希。
原本整潔的客廳變得狼藉,溫潼也沒有細看,他很害怕面無表情的溫阿姨,他朝溫希叫了一聲哥哥,然后拽住他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后。
溫希并不喜歡溫潼這樣依賴他,要是以前,他會讓他離他遠一點,可是現在他沒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