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業寫完了嗎”池音靜靜的開口,語氣透出的嚴肅讓電話那頭的聲音戛然而止,片刻才低低地應了一聲,“寫完了。”
“拜拜。”
“等下,姐,”江舒急忙喊道。
池音“嗯”
“你剛才說去媽媽公司上班是真的嗎”江舒知道她這個從小就比常人優秀的姐姐對家里生意一向沒有興趣,突然答應幫家里忙這舉動就很反常。
池音輕輕笑了一聲,“突然來了興趣,”隨即話鋒一轉,“不過,最多半年,等她身體好點我就走。”
“那媽媽也會很開心,對了姐姐,下星期要回家吃飯嗎”
“不了,”池音很直接的拒絕,話語里有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疏離。
江舒知道她姐姐的性子,便沒再勸說,“好吧,那再見。”
池音掛斷電話收起耳機,偏頭注視窗外,霓虹璀璨,星星點點,映在玻璃上的那張臉陷入了變幻的光影里。
喬子曼下了地鐵,慢慢悠悠的往租的房子走,她當初為了省錢租了個很偏的小區。
從地鐵站到家還得步行五公里,平時權當鍛煉。
今天應付完繁重的工作又應付奇葩的相親還要聽著老媽電話里的發狂真是感覺到了身心俱疲。
平時嘴不饒人的喬子曼出其的安靜。
何翠珍感覺出來她的異常,擔憂道,“女兒,媽是不是逼你逼太緊了你別怪你媽。”
喬子曼聽出老媽話語之間的失落,心里頓時一慌。
自從她爸爸去世之后,生活的重擔全部壓在了母親身上,曾經喬子曼一度以為她母親很堅強,直到發現了何翠珍好幾次半夜偷偷抹眼淚。
甚至后來為了償還給父親治病的債務更是得了重度焦慮癥。
這幾年才好一點。
喬子曼怕她老媽又鉆牛角尖,立刻重新拉起一個笑容,“何翠珍女士,請停止你的臆想,我只是在組織話術。”
“可惜,我貧瘠的語言,描繪不來這人的奇葩。”
“老媽,你老實告訴我,我是不是你仇人的孩子我今年才二十六,一枝花,你非要把我從精神小妹逼成疲憊大姐嗎”
何翠珍沉默片刻,恢復了原來的氣焰,“喬子曼”
“人再奇葩有你一言不合罵人奇葩嗎”
喬子曼“嘶”了一聲,“這人怎么惡人先告狀的”她跟老媽詳細的描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了。
良久,一聲極為憤怒的咆哮,“這個老張什么意思啊什么歪瓜裂棗都敢往我閨女身上推還有你為什么不揍他”電話那頭傳來乒乒乓乓的雜音。
喬子曼疑惑,“老媽你干什么呢”
“找掃把”
喬子曼“”
“去揍那姓張的老頭。”
“哎你小心點我張叔叔的身體,他經不起你揍”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掐斷了。
喬子曼“”她老媽生氣起來戰斗力彪悍,攔不住更勸不住。
算了,隨她吧,左右吃不了虧。
這事一發生,老媽估計能消停個十天半個月,想到這,喬子曼心情突然就愉悅起來了,連帶看平時路邊對她亂叫的野狗都順眼了許多。
一路哼著小曲到了家門口。
掏出鑰匙,防盜鐵門“咯吱”一聲,黑暗中有個物體朝她奔了過來。
差點就把喬子曼絆個跟頭。
“喬小花你是不是要謀害親媽”喬子曼把腳下物體提溜起來,指著鼻子罵道。
喬小花是她剛搬來時從垃圾桶里撿的一只三花貓。
剛來家時瘦瘦小小的,一年不到長到了半米長,頭上的毛也越發潦草,跟個小獅子一樣。
而且,脾氣和她越來越像。
喬小花“喵”了一聲,十分不服氣的朝她揮起了爪子。
喬子曼跟它比劃了幾下,“服不服還不服今晚上不給你小魚干吃。”
喬小花消停了,沖她一個勁蹭腦袋示好。
嘿,成精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