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喧鬧聲還在持續。
池音默默地退了回去,沒有了再窺探下去的欲望。
喬子曼這性格左右不會吃虧,那她還有什么擔心的必要呢
池音換好衣服吹干頭發,開始觀察喬子曼的臥室。
十幾平米的臥室,簡單的陳設著一張吱呀作響的木板床,一張漆面坑坑洼洼寫滿歲月的痕跡的木桌,上邊擺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是小時候的喬子曼和她父母的照片。
溫文爾雅的父親,性格火爆的母親以及被圍在中間的小喬子曼。
喬子曼被她媽媽強勢環在懷里,小眉頭皺著一副不服氣的模樣眼底卻溢滿了幸福。
不像現在被生活工作壓得焦頭爛額喘不過氣。
池音用指腹一遍遍耐心地摩挲著照片中小喬子曼的臉,直到耳邊響起開門聲,她急忙放下照片,不成想這舉動還是被推門而入的喬子曼瞧了個正著。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窺探你隱私的。”
喬子曼板著臉一言不發,目光從池音的臉上慢慢向下移動,移動到那件換上去的小熊卡通短袖時短暫停留了一瞬,嘴角終于牽起了一抹笑,低低夸贊了一句,“還不錯。”
池音恍惚了一瞬,抬眸后眼中是止不住的欣喜,“喜歡看我這么穿”
這時喬子曼突然冷笑一聲背過身去,“怎么每次發生尷尬的事都能被你撞見”
“你剛才都聽到了吧”
池音眸光黯了黯,“嗯”了一聲。
“算了,無所謂了,我們走吧。”
喬子曼渾身散發著濃濃的低氣壓,看起來心情差的要命,她轉身徑直牽起池音的手帶著她往出走,“先帶你吃個飯,然后我們就回去。”
又自顧自地解釋道,“這沒有賓館,住宿條件又差,你不是有潔癖么,況且”
“況且還沒有消氣,”對吧池音在心里補齊了喬子曼隱去的后半句話。
兩人出去出去時,那些街坊鄰右已經走了,余留下滿地的狼藉。
何翠珍自知這次做得過分了,沉默著坐在炕頭,依稀看見眼圈有點紅。喬子曼有點老年癡呆的外婆這會興致盎然的看起了電視,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橋段,突然揮起了雙手扯了一嗓子,“這么大個人了連媽都不會當”
何翠珍面色一僵,眼中滾起了淚花。
喬子曼看見這一幕,眉頭微微皺了下,接著把頭扭了過去,“我們走了,明天還要上班。”
“何翠珍”
“你好好反思一下。”
就趁她說這兩句話的功夫,身邊人不見了。
喬子曼轉頭一看,池音已經著手收拾上了地上的狼藉。
先是扶起了桌子,又把散落的麻將收拾起來,接著動作麻利的拿起掃除掃起了地上的瓜子殼。
喬子曼和何翠珍均是一愣。
很快喬子曼便明白了池音的此番舉動。
怕不是潔癖作祟。
何翠珍卻不這么想,她覺得哪里怪怪的。
“池總,做了司機還要做保姆嗎”喬子曼難得地笑了一下。
這會池音收拾好了,擦了擦手,“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說著把手重新塞回喬子曼掌心,趁她還沒反應過來朝何翠珍鞠躬,道了一聲“阿姨再見”后拉著她往外走。
池總
身后的何翠珍看待池音的眼神愈發狐疑。
出了家門,兩人驅前往附近小鎮的飯店。
一路上喬子曼都沉默不語地看向窗外,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池音按照她之前給的定位把車開到了一家沒有門牌的蒼蠅館子。
“我們到了。”
喬子曼慢悠悠轉過頭看了眼,失神的瞳孔里爬上了一抹光亮,解開安全帶時有些迫不及待,“這家店可是寶藏。”
“經濟實惠味道一絕,十幾年都沒漲過價。”
小蒼蠅館雖設施簡陋但好在還算干凈,晚上七八點鐘已經人滿為患。
趕巧的是,她們剛來就有一桌這張走人,喬子曼趕緊占座,揮手叫了老板娘,“徐姨點單。”
徐姨打遠就看見了喬子曼,甩著條毛巾笑盈盈的過來了,“喬喬啊,你多少年沒過來了姨都想死你了,今吃什么隨便點,姨請你。”
喬子曼笑笑,十分巧妙的拒絕了徐姨的好意,“下次吧,今我得請朋友吃飯,要是讓您請了我欠下的人情該拿什么還啊”
“好,那說好了啊下次,”徐姨把桌子擦干凈,遞上了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