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張家為絲綢和蜀錦織造世家,現有庫存一等蜀錦三千匹,一等蜀絲綢六千匹,如需要更多,就要找其它幾家拼貨。韓公子,打算如何交易”
韓遂答道付黃金或金幣,需二萬匹蜀錦,如質地上乘,可每年進貨。
張玄喊張彤近前說話,商議一陣后,張彤回座讓張宏去請其它五家成都大族同來籌貨。韓遂請各家帶上蜀錦和絲綢樣品。
張玄對韓遂道“韓公子在京師讀過太學,想必對禁錮之禍耳聞目睹。大漢天災、邊寇連年,老夫以為皆為上天怨恨黃門、常侍之流宦官,有識之士皆隱居不仕,真不知能救民于水火之中的人在何方吾比不上家兄處沖張陵,任尚書時,敢讓羽林、虎賁奪梁冀的劍。也比不上家父張楷,字公超,張霸子,通嚴氏春秋、古文尚書,門徒甚多,隱居于弘農山的住處因之成為集市。更比不上祖父張霸,字伯饒任過會稽太守和侍中。可惜彼等都不在世了。吾無甚才干,無心出仕,做一介家翁,料理家業。”
見張玄等只是閑賦在家的飽學之隱士,聊聊時要應無大妨,韓遂道“一如前輩所言,在下也看透時局不想出仕,只想經營家業,做個逍遙士。
戍邊猛將涼州三明已退出軍界。段颎在司隸校尉任上私殺蘇謙改任潁川太守。
張奐隱居弘農華陰家中教學著書,弟子一千。張奐二子張芝、張昶成就顯赫,已然成書法草圣、亞圣,似不會成將才了。張奐尚有一幼子,記得叫張猛,是吾第一次去西域那年出生的,或許張奐會培養此子成將才。
最巧合的是皇甫規謀得弘農太守一職,不知與張奐在弘農是否有關,不過弘農郡郡治在弘農縣,不在華陰縣。
目前邊關主將大都是涼州三明的老部下,如夏育、田晏等,大都是自年輕從軍靠軍功一步步走來的,然未必是淵學之士也。
護烏桓校尉夏育、護羌校尉田晏,以及從揚州刺史轉任匈奴中郎將的臧旻、度遼將軍郭騫,是皇帝當今依重的四員邊境大將。
臧旻非軍界人士,只是平叛許昭有功而調任邊將。張奐的兩員得力屬將尹端和董卓都已被排出軍界,尹端入左校勞作,董卓進袁府任文官。皇甫規門下則未出名將,或家族后繼有武將人才。僅段颎得力屬將夏育、田晏尚在挑大梁。”
張玄對韓遂視以贊許的目光。張常道“未曾想韓公子如此通曉天下事,臧旻調任邊將多少與其早年任過幽州漁陽郡雍奴縣縣令有關,但畢竟是一直做文官,武略恐怕不足。郭騫也是文官出生,臧旻和郭騫年齡都偏大,邊境依仗臧旻、郭騫、夏育、田晏四人實難遇料。況且四人之文韜武略與涼州三明相去甚遠,朝廷應選拔更有才干的新秀將才。”韓遂一臉茫然地點著頭。
張宏在一旁插嘴道“那個董卓在吾蜀郡的任過三年蜀郡北部都尉,吾服役那兩年就是在其屬下,故對此人了解頗多。這人和蜀郡北部的羌、氐各部落關系處的十分融洽,三年任內所轄北部區內三道二縣大治,而被吏部評為優等,從都尉升遷為校尉去了西域任西域戊己校尉,聽說此職與西域長史共管西域十幾個藩國。此人在涼州、并州、幽州做過張奐的軍司馬,在并州做過雁門郡廣武令,在西域做過西域戊己校尉、加上在吾益州做過蜀郡北部都尉,做全了涼、并、幽、益、西域五地,現又投司徒袁隗做司徒掾吏,等于從張奐門下轉到袁家門下。以袁家的威望,袁家一但舉薦,董卓必得朝廷重用。”
韓遂盛贊道“張公子這番議論當今無人能及,盡顯公子之才,公子應出仕為官。”張宏笑而不語,聽到夸獎頗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