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女生的名字。
和我這種普通到庸俗的名字不同,她的名字像是生命中掙扎出的頑石。
她在面對直哉少爺的時候,是放松而愜意的,甚至我能看出她眸中對我的、對直哉少爺的可憐。
她在可憐什么呢
我悶不做聲,看到少女手中匯聚出溫暖又柔和的咒力,只是一瞬間直哉少爺緊繃的身體就放松下來,他在這一瞬間就徹底康復了。
我有些欣喜地湊到直哉少爺裸露的手臂上,又摸又按,然后宛若黑曜石一般的貓眼里迸發出喜悅的光芒來,笑著對直哉少爺說“這下直哉少爺就不會痛了。”
這個嬌貴而矜持的大少爺,在夜晚也會咬著牙忍受咒力侵蝕的疼痛。
我看到直哉少爺的臉先是紅了紅,接著惱羞成怒一樣捏著我的下巴,硬生生把我的臉轉到了一邊,對上了那名少女饒有興味的目光。
睫毛顫了顫,我嘗試著抿嘴,然后對她露出一個生澀而友好的笑容,然后她也對我笑笑。
是自由而散漫的笑意。
“那我就不送你了,酬勞之后會打到你賬上。”
少女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朝著背后揮揮手,“有人接我,不用你假好心了,大少爺。”
家入硝子雖然在咒術界是純粹的第三方,但她照樣和禪院直哉合不來。
她的手機振動,是五條悟傳來的短訊,但現在沒什么時間去看。
家入硝子即將走出門廳之時,鬼使神差地想要回頭看看。
有著大塊濃艷色澤的屏風后面,模糊地映出兩個人的影子,少女嬌小的身姿被攏在懷里,裙擺像是長尾一邊逶迤著,被男人的手掌小心地撫弄。
長長的脖頸揚起來,禪院直哉那一頭柔順的短發就埋在其中,無聲無息,但卻曖昧又下流
家入看到那男人的手從下擺伸了進去,沒有更過分地往下走,只是停留在少女的微小弧度上。
得益于那扇價值連城的屏風,實在是每一幕都看得真真切切。
她愣了愣,沒趕上離開的好時機。
只看到那扇屏風后面,露出一雙泫然欲泣的眼睛,烏黑的瞳仁像是浸在了水里,失焦般地望過來,唇珠紅得艷麗。不清晰的視野里,下眼瞼是淡淡的透粉色,欲望在那張美麗青澀的臉上乍現。
一只寬大的手掌撫弄著半邊稚嫩而白皙的臉,捏著下巴,像是花盍般艷麗的臉頰轉瞬間就消失不見。
家入站在原地呆愣了許久,才又重新邁開步伐。
她的確是知道大家族中有這種負責為主人紓解的侍女的。
但
親眼見到也是第一次。
她回想起剛剛看到的那張幼態而羞怯的臉,和那個生澀的笑容,不知為何心里突然一陣反胃起來。
“垃圾”她暗罵了一聲,不自然地離開了。
我看著她走遠的背影,眼眸暗淡。
不一樣的。
我和那位家入小姐,不一樣。
她是一只被暫時囚禁的飛鳥,時刻可以掙脫束縛而高飛;而我,只是一只被折斷了腿的、可悲下賤的野貓。
直哉少爺的吻一下下落在我身上,我看到他抬起眼睛,漂亮得像是吸人精氣的妖精一樣的臉上,是令人心驚的緋紅暈澤。
他撫弄我的臉,接著對我下了命令“等我成人禮之后,你就和我一同去京都校吧。”
直哉少爺已經是京都校的三年生了,等他成人禮之后,就是他在京都校的最后一年,也意味著在那之后他將踏入真正的咒術界。
按照禪院家的安排,要么繼續掛著特一級咒術師的名號做任務,要么進入咒術高層,戴個不大不小的官職,成為下一屆管理者的預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