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檀聽這聲音感覺有點熟悉,一時想不起來“誰啊”
“卡耶塔諾,我來看看您的傷。”卡耶塔諾從口袋里掏出糖果,海東青在甜食面前迅速投降,餓了八輩子一樣迅速剝開糖紙吃了起來。他那猴急樣子真叫蘇檀有些氣,這么沒戒心,日后說不定轉個身的功夫就被被人販子拐跑了。
卡耶塔諾討好了海東青,抬起頭看蘇檀,一時間被散發的蘇檀震住,剎那間他以為自己錯認了蘇檀的性別,坐在椅子上的人其實是位優雅貴婦。蘇檀看著他的眼神有點懊惱,尷尬地淺笑著說“不好意思,我剛洗好頭。”
卡耶塔諾回過神來,蘇檀貌相并不是特別陰柔女氣,不過作為男人蓄一頭長發實在驚人。他坐下來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柔順的發上“這也是東方的風俗嗎”
“是的,東方人認為頭發是父母生養的,不可以隨便剪斷,否則是對父母的不尊敬。”
卡耶塔諾凝視著蘇檀的臉,心馳神蕩,眼前的人就像瓷器般精致,不,真正的東方美人比瓷器還珍貴“您的膝蓋好了嗎”
“已經很好了,多謝關心。”
卡耶塔諾說“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該怎么稱呼您”
“我叫蘇檀。”
“孫嘆”
蘇檀就沒指望過當地人能念對他的名字,蘇的發音對他們太難了,寬容地笑笑“是蘇檀,我的名字對你們來說難念,沒關系。”
往后蘇檀回想起來,真覺得卡耶塔諾能硬生生把發音拗對,也是不容易。
也不知道他私底下練習了多久,只為了在有事沒事的上門打攪熟悉后說出那一句“蘇檀,你很美。”
蘇檀察覺了這句直白的夸贊背后隱含的情愫,也許是單純被容顏迷惑,忽略了同性相戀不為此世所容的問題,他垂下眼“您真的喜歡我嗎,哪怕我是一個男人”
卡耶塔諾說不出肯定的回答。
“他就是見色起意”那時的海東青并不理解蘇檀為什么會在卡耶塔諾走后發那么大的脾氣,憤然地說出刻薄的話,呆坐了會,忽然開始一下下撓著臉頰,一下比一下用力,臉上抓出道道血痕,海東青被他自己抓的滿臉血痕嚇哭了,哭得聲嘶力竭。
蘇檀回過神來,忍著疼痛去洗了臉上血跡,抱起海東青哄他“爸爸有點難過了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爸爸不會有事的,嚇到你了對吧對不起,爸爸不會這樣了。”說著說著又禁不住流眼淚。
海東青一下下打著哭嗝,抱住蘇檀脖子,往臉上一道道血痕吹氣“爸爸不要難過,不要難過”
蘇檀沒有往臉上敷藥,海東青很怕他臉上留疤,說起這事的時候,蘇檀總是一臉厭倦“也沒什么大不了。”再問,“海東青會因為爸爸臉上留疤,就不喜歡爸爸了嗎”
“不會不會。”海東青趕緊搖頭,心里覺得不能這樣。
蘇檀消極待傷,他臉上的傷口也愈合得出奇的慢,拖到卡耶塔諾再登門臉還沒好,他堵住門,直說自己現在臉上有傷,不能見客,請他回去。
“您臉上受傷了怎么回事”
“沒什么,就是晚上蟲子咬了一下,不小心傷到的。”蘇檀隨便扯了個謊,態度堅決,“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