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神幸郎攏住我的手“我打算擁抱你。”他的聲音像在哄人安睡,讓我閉上眼不去看星泄。
“你已經抱過了。剛剛。”我再一次拒絕相信他的浪漫語言,用擁抱的隱喻。
“那,再來一次。”
“最近壓力很大嗎”
“嗯。你也是吧。”
晝神幸郎不被我信任,也事出有因。
還要說回愛狗的特性。這個特性說明了什么至少在我看來,晝神幸郎其實是個對感情很忠誠的人,一如他是個忠實的朋友。人更多的時候是一種單偶動物,一旦有了感情,就忍不住選擇忠誠。多偶需要過道德考驗那一關。晝神幸郎一直沒有交女朋友,說不好是否有這層因素影響。
對我,他需要恪守這層道德嗎他真的分得清楚什么時候在愛一個人,什么時候又在表演忠誠嗎究竟什么時候是自己心動,什么時候是感受到他人的心動而迎合心動究竟什么樣才算愛,而不是扮演愛有時候自己都會混亂。這一點,我是如此,所以,我相信,晝神幸郎也是如此。
晝神幸郎,他說自己喜歡“成為獸醫”,有多少自我暗示、自我感動的成分,恐怕本人都不清楚吧。
晝神幸郎不明說,我是不會交出心的。
他上一次說得比較明確的時刻,暗示得近乎直白的時刻,是在沒有星星的夜晚。我想,也許,下一個這樣的時刻,我們的關系會發生重大的改變。我就這么在崖邊靜觀,等待星星落下的瞬間。
這個瞬間,毫無預兆地到來了。不,不能算毫無預兆,畢竟晝神幸郎突兀地問了句“是在對我發誓嗎”,而我也突兀地說出了“光來君”。
“你要和我一起來嗎”
“我以什么身份過去”
“交往中的對象。”
“這回怎么不說試試看了”
“那,要不要和我交往試試”
晝神幸郎,他還是沒有說喜歡。
又或許我們之間無法用喜歡來形容。這復雜的感情,該如何描述呢也許我們都是沙,長在不同地方的兩片沙,巧合地被同一只飛翔的海鷗光顧過。
星海光來帶我去看海鷗的那天,我曾這么問過“星海君,沙漠和沙灘上的沙子有什么不同”
“呃區別在于,有沒有海”
“那為什么我們不叫靠近海邊的沙子為沙漠、不靠近海的沙子為沙灘呢”同樣的東西,在不同的地方,成長的模樣如此迥異,得到的待遇不同,為什么呢
“搞不懂你要問什么這些事是最早的人類定的吧想這么多干嘛”
其實,對星海光來的回答,我是有些失望的。轉念一想,好歹他沒說出“你晚上不睡覺就在想這些事嗎”,他對我足夠尊重了。在合適的時候控制住自己不“想那么多”,不正是我做不到的優點嗎。
同樣的問題,現在,我打算問晝神幸郎。
“你想要兩片沙變得「完全」一樣嗎”
我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反問。我曾問過他“你的眼珠為什么不是黑色的”而他說“你想要我和你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