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放松,又順帶去江邊翻石頭找蟛蜞,這光景有一塊灘涂地特別舒服,平時沒有蘆葦,都是水草,所以踩著也不怕里面有蘆葦的根。
只是坐好之后,她還扭過身子,艱難地想要看到她老子身后是不是有那根樹枝。
“廢話,文憑是事兒嗎是讓你繼續學習,公司馬上會有專門的物流信息系統開發,你到時候不會用,難道還專門給你配個會用的秘書而且以后招人都是有板有眼的,文憑就是個門檻,畢竟物流公司正式獨立運營之后,我難道天天守在物流中心現在你們介紹人過來,我點點頭就行了,我不在這里你們怎么辦跟人事部鬧你看我保人事部還是保你們。”
“寶貝,爸爸給你拿著好不好不然一會兒摔跤了。”
僧人都沒來得及雙手合十還禮,小女孩兒的咯咯笑聲已經迅速遠去。
到了高處,就能看到長江,遠方還有澄江的山,離得不算遠。
點點頭,丁奎山先喝了一口紫菜蛋湯,然后就開始扒飯,車隊和力工是嚴格規定要保證每天肉食量的,不是說自己多塞饅頭管飽就行,主要是跟自己跑單幫的師傅不一樣,沒必要省那一口肉吃。
主要是抱起來不方便,彎腰牽手女兒又不肯撒手,只能如此。
青龍寺的法師們在做功課,張浩南也就沒有打擾,到時候有個年輕僧人在掃地,見了張浩南過來,還弄了一壺茶。
車隊的老人知道,但他們很嚴,從不胡扯吹牛逼,再加上好幾個車隊老人都被丁奎山擋過毒打,交情自然也就到份上了。
錢是誠意,未來也是誠意。
“我就拿一條啊。”
給張瑾打了一份蒸肉糕和番茄蛋湯,喂飯的時候,卸完貨的車隊駕駛員也都脖子上掛著毛巾進來排隊。
“那是老子遵紀守法,你以為是你治理有方”
有個海岱省的駕駛員,是養豬場經理楊蘭山的小舅子,原先在海陵跟姐夫混,楊蘭山決定在張浩南這里做事之后,今年也跟著過來。
丁奎山點點頭。
“我沒錢。”
橫了一眼張浩南,徐振濤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帕薩特,“車上有香煙沒有”
“哎。”
不過還是給張瑾準備了一雙小靴子,可惜踩在泥坑里就起不來,最后只能在半沙半泥的地方轉悠了一下,倒也收獲了不少蟛蜞。
張浩南在一部分跑長途貨運的老司機口中,通常就是以“張大帥”這個匪號存在著,類似帕夫洛夫家族內部用“西格爾”來指代。
丁奎山脖子上掛了一條白毛巾,洗了手進來的時候,看到張浩南就遠遠地招了招手,也沒有過來,而是排隊打飯。
好在下山還是挺方便的,上車的時候,在好好坐車和抱住樹枝不放松兩件事情上,張瑾做出了妥協。
“你沒錢你怎么會沒錢你是張浩南你怎么可能沒錢老子又沒有說讓你一個人出錢我大橋鎮的鎮資公司現在也是有鈔票的,也愿意投,也愿意出錢,你不要以為只有你一個人出錢”
內部議論丁奎山的余地也不多,更何況是外邊。
“對了老丁,我有個對頭,估計就這兩個月出獄,到時候你準備一下。”
“”
“老子也沒說是我的功勞啊,你狗叫什么。”
“行行行,下不為例,我其實帶著剎車的。”
他也超喜歡這根筆直的樹枝,手感絕佳,堪比小時候釣過八斤大鯉魚的那根竹竿。
江風吹過來不是熱的,到了山里,仿佛又更涼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