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流上的成本一砍,廣陵的批發市場在江北地區,那還真就是穩了。
別人也可以爭,但爭得過張浩南嗎
這種重復投資跟啤酒、茶飲料、制鞋、蓄電池、養豬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重點就在于貨物的集中和散出,廣陵給的誠意就是土地和勞動力深度,這其中肯定會有參差不齊的用人環境,但只要“沙食系”的標桿在,問題,就不算大。
“原本就是個設想,也不知道哪個混賬泄密,搞得我現在都不敢接電話。朱市長,我是真沒想到會鬧得這么大,兩浙省那邊下個月還有政府訪問團來沙城,市里面現在急死了,問我到底什么情況。我也不能說我無可奉告啊,可要是說了,這沿岸碼頭建設、航道整治的費用,肯定會上調啊。”
張浩南拿起一壺黃酒,冰鎮過的,給朱躍進滿上,半甜型的黃酒,廣陵本地有點歲數的其實都稍微喝過一點,朱躍進也不例外。
跟張浩南一起喝了點兒,朱躍進對竹筍炒雞蛋倒是很感興趣,一個人有滋有味吃得也高興,還有鯉魚的魚籽紅燒芋頭,這個他也中意。
家常便飯,官場上的腔調不重。
一起過來吃飯的還有丁永和呂衛東,呂衛東資格老,朱躍進還讓他坐了上座,呂衛東也沒有客氣,沒必要,算是自己人了。
有“沙食系”為外援,朱躍進在廣陵地面上,也過了需要“和光同塵”的困難期,做事相當放得開手腳,很多年輕時候的理想,到這歲數居然可以施展施展,多少有點魔幻。
“張總,這伱也不能怪幾個辦公室,是你自己搞的各種業務公開,保密措施想要做好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說了,你又不愿意秘書辦公室用大學生,全是政府國企挖過來的,多少都有點老派做法的。”
這方面丁永從來不給張浩南面子,別的高管可能不清楚張浩南為什么搞業務公開,他可太清楚了。
為了偷懶不上班,張浩南一分錢的稅都沒有逃,稅務局的人比狗還聽話,市里面為什么很多項目不敢讓“沙食系”瞎摻和
就是因為審計上“沙食集團”完全是教科書上的“理想國”。
但張浩南這種孽畜是孤例,鬼知道他怎么想的,正常的資本生物,不是應該不斷地追逐利潤嗎
反常態、孤例、不正常、瘋狗
導致了“沙食系”既不合群,又不可或缺,因為市政府拿“沙食集團”來壓別的龍頭企業、重點企業,是相當的好用。
完美的工具,關鍵工具本身還無所謂。
張浩南從來不怕外經貿二代圈子的威脅,也不怕黑色金屬產業集群的排斥,井水不犯河水,各玩各的。
所以別人要跟張浩南講數,他當放屁,對方也不會生氣,這是理所當然的。
同樣的,張浩南也不會主動跟對方別眉頭,你廢棄排放直接塞到市政府大樓都跟他沒關系。
“算了,泄露就泄露吧,反正也是早晚的事情。”
張浩南拿起酒壺,給丁永也滿上,要給呂衛東倒的時候,呂衛東則是淹著酒杯口連連擺手,“不喝了不喝了,有二兩了。”
把酒壺放下,張浩南轉了一下盤子,把涼拌豬耳絲轉到呂衛東跟前,這才對丁永、朱躍進繼續說道,“我對長三角的商品豐富程度是很有信心的,這一點你們都清楚。但是我要說的,是這個信心到底有多高,高到什么程度。”
“啥程度總不能三年超倭奴,五年超阿美利加吧”
丁永喝了一口酒,略帶調侃說道。
“噯,我說的就是這個。”
張浩南夾了一塊排骨到碗里,然后左手五指伸開晃了晃,“五年,制造業規模超倭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