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張南新婦的娘,姓翁,虞山人”
“對,叫翁紅玉,她的嘴巴非常活,能說會道”
張直武老婆認認真真地給張剛謙介紹著翁紅玉這個人,什么時候來單位上的班,什么時候離開的,上班時的人際關系如何等等,說得還是相當詳細。
只不過翁紅玉離開單位之后的事情,卻是不知道的。
從她的口吻中,張剛謙聽出了對翁紅玉的羨慕,這大概跟她是個臨時工有關。
翁紅玉顯然原先是有編制的
這下在張剛謙的認知中,翁紅玉這種八面玲瓏能說會道的女人,想必在虞山也不會混得太差。
等張直武老婆走了之后,他掏出一個小記事本,就是記電話什么的,手機他也存,但有時候用不來,所以記事本用得更多一些。
打了幾個電話,記錄了一些東西之后,他又便叫了個人過來開車當駕駛員,原本是叫張直才的,結果剛巧丁奎山送煙酒到倉庫,索性就是丁奎山開車。
去一趟虞山轉轉,反正離得也不遠。
路上,老頭兒們跟張浩南還通了一個電話,也沒隱瞞什么,就是實話實說。
“放心吧,我對飛燕還是有信心的,她娘的份量一般。”
電話中,張浩南的話讓老頭兒們有些錯愕,因為張浩南跟親娘老子鬧翻,如果是理所應當,這趙飛燕沒病沒災的,怎么可能
就因為趙建國收了那八萬塊
但老子是老子,娘是娘,兩回事啊。
可張浩南都這么說了,老頭兒們自然都是信的。
“這些小事情,你們不用操心的,讓飛燕自己處理好了,你們年紀大了就享享福,沒必要到處斗。”
“就是不放心,所以出來看看。”
“放心吧,退一萬步來講,飛燕現在養了張瑜張瑾兩個,眼淚水都是朝下落的,想想小倌兒孩子,也不可能跟翁紅玉有啥來去。”
張浩南撒了個謊,但這個謊言很符合農村小老百姓的邏輯。
只是老頭兒們并不知道,這跟“眼淚往下流”其實沒有半點干系,跟趙飛燕的人生抉擇有著重大關系。
如果沒有張浩南,就沒有十八歲以后的趙飛燕。
就這么簡單。
什么生恩養恩,早就一筆勾銷了。
但是這些話,張浩南是不會跟外人說的。
這些“外人”,不僅僅是包括本家的叔伯長輩,也包括了樊素素她們,更包括張瑾張然瑜。
不過,終究還是哄了一下老頭子們,讓他們不用太折騰。
別人不知道,舅爺爺蔡大夏張浩南是很清楚的,他對美好生活是有非常激烈的責任感,骨子里是個極端的理想主義者。
誰破壞,誰是敵人。
做地下工作的,某種程度上來講,手黑心更黑,是一種優秀素質。
只不過時代在發展,這個時代,早就不適合蔡大夏了,但這不妨礙他的原則依舊存在,直至死亡降臨的那一天,才會隨著魂靈而去。
張浩南的言語,讓老頭兒們心情放松了許多,之后,張浩南又發了條短信給丁奎山,讓他帶著老頭兒們去興福寺吃碗蕈油面,再去“沙家浜”轉轉,這就行了。
像翁紅玉以及她的娘家人,其實都是小角色,沒必要在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