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接著一批的南疆百姓上前敬香誠心禱告,整個院落被一股莊重的氣氛籠罩,袁銘身處其中,也不由得心神感觸。
他回想起上次附體于王順身上,在城皇廟外看到百姓祈福的場景,當日似乎也產生了同樣的難言情緒。
他看向四周的南疆百姓,一個個面色莊重,神情虔誠,或雙手合十抵在額頭,或雙手抱拳置于胸口,似乎都有所
求,又都誠心敬仰。
隨著人頭攢動香客一個接一個輪流上前,給神像敬香,跪拜,繼而離去。
一切井然有序,不需要任何人去說什么,或者做什么,每個人都循規蹈矩,不敢做出絲毫對神明不敬的舉動。
袁銘也隨著人群上前。
與旁人不同的是,他手里捧著的,是自己親手制作的一柱香,在燭火上點燃后,冒起青白色的煙氣,散發出略顯獨特的香氣。
袁銘學著那些百姓的樣子,把香抵在眉心,沖著犬牙神像拜了三拜,將之插入了香爐。
由于用力稍重了些,他兩個尾指都整個壓入了香爐中,沾染了不少香灰。
插好長香后,袁銘雙手抱拳放在心口,跪在蒲團上,一邊叩頭下拜,一邊在心中默默祈禱父母平安、修煉有成、逢兇化吉。
說來也奇怪,按著這樣的儀式做下來時,袁銘原本心中的雜念和焦躁消失了,仿佛靈魂得到了安撫,心靈也變得出奇的平靜。
等他最后一次叩首完畢之后,抬起頭時,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高臺上的犬牙神凋像。
此刻,神像四周煙霧繚繞,面目也在煙氣遮蔽下變得更加模湖。
就在他發愣的時候,身后的南疆百姓,已經有人在小聲催促他讓開位置了。
袁銘起身后,朝著廟門口的方向走了過來。
烏桑正站在那邊等候著。
“怎么樣你可有得到犬牙神大人的啟示”烏桑問道。
袁銘沒有說話,搖了搖頭。
“或許是時機還不到,或許是犬牙神大人還沒感受到你的誠心。”烏桑看了袁銘一眼,意有所指地嘆道。
精誠所至,收錢辦事
“或許吧烏桑,你可曾聆聽過犬牙神的指示”袁銘反問道。
“犬牙神從來不會與人言語,可他的指引卻在蕩起的風聲里,在涌動的云霧里,在黑夜的星辰里,在迷途人的夢境里。”烏桑一愣,隨即搖頭笑道,這段話是他一直聽廟祝說起的,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袁銘聞言,不置可否道“你贊美神的語句再優美,神也聽不到啊,神若是靈驗,你也不至于輸到傾家蕩產,躲在這里了”
烏桑笑容剎那間消失了,吶吶低語道“不,不,那是我不夠虔誠”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清脆悅耳的鈴鐺聲響起,聲音極具穿透力,仿佛能直擊靈魂。
袁銘循聲看去,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人,頭戴犬首面具,身穿縫有各色布條的襤褸長袍,一手拿著一只黃銅鈴鐺,一手拿著一柄精巧黃銅小劍,從外面一路蹦跳著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