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次日,林泰來去了闊別十幾天的翰林院,與翰苑同僚進行告別。
走進狀元廳的時候,前前狀元唐文獻調侃道:“真是稀客!九元君竟然還記得狀元廳在哪里。”
林泰來陰陽怪氣的答話說:“一代新人換舊人,我們都是過氣前狀元了,哪比的了新人風頭正盛,叫我不好意思過來啊。”
唐文獻笑笑沒有繼續接話,反正被陰陽的不是自己。
只從角落里傳來一聲冷哼,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林泰來那空蕩蕩的桌案依然獨占著半個狀元廳,朱國祚丶唐文獻丶韓爌分享了另一半。
今天見到真人,新科狀元韓爌忍無可忍的說:“林前輩即將東征,久不在朝,依然獨占半個狀元廳是不是浪費了?”
林泰來喝道:“原來你小子想坐在這里?”
韓爌連忙否認:“在下并無此意,只是不平而鳴。”
林泰來并不聽韓爌的解釋,自顧自的說:“聽說你小子處處故意與我比較,多有模仿我的舉動,產生坐在這里的心思并不奇怪。”
韓爌當然不能承認,咬牙道:“前輩說笑了!”
正當這時候,負責翰林院雜務的司務突然沖到狀元廳門口,叫道:“登瀛門外來了一群樂籍女子,正在叫罵韓狀元!”
所謂樂籍女子,當然指的就是在教坊司所屬那幾條胡同里從事娛樂行業的女人,戶口歸教坊司管轄。
韓爌一臉懵逼,“罵我作甚?”
司務說:“她們罵韓狀元你昨晚裝模作樣,學九元真仙當初雅事。
強行用詩文抵一個小姐妹的過夜之資,但你的詩文其實狗屁不通一文不值!”
韓爌怒不可遏的叫道:“混帳!她分明是自愿的,如何就是強行?”
司務又道:“但她們說,那位小姐妹當時懼怕你的勢力,只能忍氣吞聲敢怒不敢言,讓你白嫖!
今天同行姐妹們聽說了后,便義憤填膺同仇敵愾,一起來討說法!
咱們黃學士發話,請你趕緊把這件事擺平了,免得翰林院的門面不好看!”
前前狀元唐文獻和前前前狀元朱國祚躲在角落吃瓜,捂著嘴憋笑。人間最大的樂子之一,就是看裝逼犯吃癟。
韓狀元暴怒不已,連聲叫罵道:“混帳!混帳!一群無恥的婊子簡直無理取鬧!
外面巡街的官軍何在?就這樣放縱不管麼?”
司務看了眼旁邊笑容可掬的九元真仙,對韓狀元答道:“大門都被林府家丁接管了,官軍看到林府家丁在這邊,就不會過來的。”
林泰來連忙插話說:“我林府家丁不是朝廷官軍,不會管這種糾紛的!”
韓爌惱羞成怒道:“不用你的家丁!”
當他韓爌沒有長輩叔爺們關照麼?當他韓爌就沒有家丁麼?
就在這時候,有個陌生人也走進了狀元廳。
只有林泰來認識,招呼了一聲道:“錢司樂!你怎得來了?”
然后又對眾人介紹道:“此乃教坊司的錢司樂。”
眾人有點無語,你一個九元真仙居然跟教坊司還挺熟的。
錢司樂對林泰來苦笑了幾聲,然后又轉向韓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