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要發布機械臂和機械腿”
“宣傳廣告說是非常先進的假肢,和真人的手腳無異,但我感覺純屬吹牛逼”
“吹牛逼實錘了,這么多年假肢技術原地踏步,無非是材料從皮革換成塑料,里面都是一堆鉤子鉸鏈,小電機傳動,區別不大。”
“又一家打著高科技名號的圈錢公司,經費全花在炒作上了,我賭產品很垃圾”
“必然的,連殘疾人的錢都坑,現在的公司越來越沒良心”
“神經元公司這年頭啥不出名的野雞公司都能出來騙錢嗎”
彈幕里一片罵聲
宋河額角青筋凸起,哪來的這么多噴子發布會還沒開始呢
他抬手就想發彈幕和噴子對線,想了想又縮回手去,直播間人數漲到十三萬了,彈幕多的像下雨,每一條彈幕都會被瞬間淹沒,壓根無法引起注意。
在一邊倒的罵聲和不看好的輿論中,發布會開始
全場黑暗,隨后大屏幕亮起,播放視頻
軍綠色襯衫的帥小伙坐在椅子上,左臂完好,右臂卻是空蕩蕩的短袖。
邱學海
排雷英雄
彈幕頓時一靜,緊接著“敬禮”開始刷屏,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敬禮。
宋河有印象,此人是邊境一名排雷兵,前幾年在拆戰爭遺留地雷時遭遇險情,他撲到戰友身上救了戰友,自己卻被炸掉一條胳膊,新聞報道了很長時間。
記者采訪的聲音響起。
“失去右臂之后,您現在生活上有什么不便”
邱學海笑了笑,笑容一半無奈一半灑脫,“日常生活還好,我吃住都在軍營,有戰友照顧我,左手用筷子我也練的很熟了,唯一的遺憾是打游戲”
“我喜歡鍵鼠打槍戰游戲,左手控制鍵盤移動,右手用鼠標瞄準射擊嘛但是現在右手沒有了,我只能看看網上的游戲直播。”
記者“您嘗試過義肢嗎”
“假肢我有好幾副。”邱學海彎腰,從一旁提起一只箱子,放在桌上打開。
“最開始是純塑料的一副假肢,沒法活動,只是裝上之后好看用的。”
“然后部隊給了我一副能動的假肢,腦機接口,要連很多感應線在頭頂上。”
一邊說著,邱學海拿出一副假肢,尾端全是各種線。
“這副假肢戴上之后,可以做一些簡單的動作,比如拿筷子吃飯,刷牙的時候拿杯子。但我現在不戴了。”
記者詢問,“為什么不戴了呢具體哪里不合適”
邱學海解釋,“不合適的地方太多了,首先它的感應線有這么一大堆,每天接在頭上很麻煩,軍醫說可以給我做一個植入式的腦機接口,可以省掉這些線,但我害怕開顱手術。”
“它感應也不靈敏,我需要用腦子使勁想使勁想,它才能磕磕絆絆做一些動作。而且我不知道它的力道輕重,有一次我用假手去拿玻璃杯喝水,剛握上杯子,就把雙層玻璃杯捏爆了”
“還有就是它很沉,戴上去之后,不出兩個小時,我后背前胸就被重量拽的發酸,如果戴一天,脖子會累的像斷掉一樣。”
“當然最關鍵的,它也沒法打槍戰游戲,反應太遲鈍,搞不好也會把鼠標捏碎,所以我厭倦了,束之高閣。”
邱學海無奈地笑笑,眼睛看了一眼桌上的電腦,又和善地望向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