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早到晚用了十個小時,明顯感覺自己念頭通達,超水平發揮,連續寫出兩種解法。”
“但我這位昆西師兄,四個小時做了六種解法!”
宋河認真聽,“速度比您快,解法還比您多。”
“對!經此一役我徹底喪失和他比拼的信心,差距太大!”德維特嘆氣,“我拼命追趕他的時候,跟他關系很不好,把他看成敵人,意識到我們差距懸殊之后,敵意沒有了,我們反而成了很好的朋友。”
“走的近了,我能近距離觀察他的數學水平,我發現很可怕的事情,他的進步速度越來越快,而且完全沒有過程。”
宋河皺眉,“什么叫完全沒有過程?”
“咱們學數學靠什么?做題刷論文,證明一個個的小猜想,用堆積如山的打草紙和擦了一遍遍的黑板推動實力前進,對吧?”德維特說,“他幾乎沒有這些過程。”
宋河驚了,“不做題?不刷論文?不證猜想?那他干什么?難道就坐在草稿紙前面禪定嗎?”
“對!”德維特竟然點頭了。
宋河懵了,像在聽鬼故事。
“他是個虔誠的信徒,他說只要靜下心來想,能感受到神在向他腦海中灌輸數學念頭,只需要耐心抓住那些念頭就可以了。”德維特道,“他經常在床上閉眼靜坐幾個小時,手指頭捏來捏去,幾小時后突然跳下來,在打草紙上寫一串東西。”
宋河認真地盯著德維特,觀察他的神態,確信他不是在開玩笑。
“他不是在亂寫,有好幾次他興沖沖寫下一個新東西,準備發表論文,結果一查發現有人刊發過了,就非常失望。他拖延癥還比較嚴重,好幾次成果寫出來了,懶得整理成文,結果拖了兩三個月,冒出千里之外的其他數學家率先發表了一樣的東西,他的機會就作廢了。”德維特道。
“真正的天賦流怪物。”宋河倒吸涼氣,“他怎么瘋的?受了什么刺激嗎?”
“不,就是想數學硬生生想瘋的。”德維特輕嘆,”最初他冥想后寫下的東西我能看懂,很快我看不懂了,接著他寫的東西一天比一天復雜,朗伯老師也開始看不懂,再后來系里其他教授看不懂,最后甚至請一些有名的數學家看,很多人也看不明白。”
“他一點點接近數學前沿,眼神也越來越恍惚。”
“到了24歲的暑假,他自己在宿舍里突然瘋掉了,時不時憤怒地大吼大叫,在宿舍里砸東西,毆打門口路過的學生,叫喊說神給他的啟示開始錯了,懷疑周圍的東西或者人干擾了神發來的信息。”
宋河沉思片刻,“可能大腦發育出問題了。”
“大腦不是18歲就停止發育了嗎?”德維特好奇。
“怎么可能?那是您小時候的理論吧。”宋河搖頭,“25歲前額葉還有大幅的發育呢,腦子幾乎一輩子都在變化,只不過中年變化幅度小。我懷疑昆西大腦可能是畸形嚴重,隨著腦部急劇發育,他思考數學的能力越來越強,同時畸形也越來越嚴重,終于越過某個臨界點,瘋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