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姥姥親口給我講過,她小時候見過一個老太太,99歲,從90歲開始生活難以自理,吃飯必漏一衣服一桌子,大小便管不住,全家人同桌吃飯,吃著吃著一股尿騷味躥上來,扭頭一看就是老太太尿了。”
“家里人伺候好幾年,天天給她洗屎尿衣服,慢慢的耐心消磨殆盡,都厭惡老太太,干脆把老太太放在一間廢棄柴房,每天給送兩頓飯放門口,那老太太吃了飯,直接脫褲子在屋里墻角拉屎撒尿,她睡另一個墻角,夏天滿屋蒼蠅,完全就是廁所。”
“你們那兒……當年沒有養老院是吧?”相曉桐問。
“有,但沒人往養老院里送,因為老人進去活不過半年,最后會被做成骨頭標本出口給歐洲的醫學院,全世界骨頭標本賣的最多的兩個地方,一個是天竺,一個就是我們非洲嘛。所以哪怕家里不想養了,為了面子也不會把老人送進去,會被同村嚼舌根,養老院收的全是那種無家無室的流浪老人。”
相曉桐恍然,“懂了,你繼續。”
“后來有野狗聞到老太太屋里的糞臭味,一大群狗沖進屋里去,家里人視而不見,盼著野狗把老太太一起吃了。非洲野狗有兩大類,一大類習性更像你們亞洲的狼,會去捕獵大型野獸,吃肉喝血的,當然也能吃人。另一大類則是人類城市里吃垃圾為生的小野狗,鉆進老太太屋里的恰好是后一種,進去只把糞便吃光了,沒去啃老太太。”
講到這,丹耶德猛地想起什么,臉色一變,“對不起對不起!忘了咱們在吃飯!影響你們胃口了!以前我在戰場上天天守著發臭的尸體吃飯,忘了吃飯的時候不能談惡心事兒,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跟她倒是無所謂。”宋河笑著指指相曉桐。
“對,我跟宋河不受這個影響,以前在實驗室做動物實驗,死小鼠死猴子各種屎尿齊流,解剖完了洗洗手出去就吃飯,吃完飯回實驗室繼續。北非戰爭期間我們也經常吃飯的時候看戰場照片,開大洞的尸體、腐爛變色的內臟之類的高清照片見了幾百張,早練出來了。”相曉桐無所謂地笑笑,“就是苦了西奧多。”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丹耶德轉身,沖西奧多拱拱手。
“我也無所謂。”西奧多臉色復雜地笑笑,繼續吃手里的串,“對我沒太大影響。”
“既然都無所謂,那丹耶德你繼續講?”宋河咬著串說。
“真的?那我繼續講了?后面可能會更惡心驚悚一點。”丹耶德反復確認,見同桌三人面色如常,都是見過世面的,便也放下心來繼續說。
“老太太快到一百歲的時候,突然有一天家里人送的飯老太太沒吃,讓野狗舔了,第二天送的飯還沒吃。家里人就好奇是不是老太太無聲無息死在里面了?進去一看,沒死,病倒了,發高燒躺在地上呻吟。”
“家里人特別高興,總算能把這老太太送走了,壓根沒叫醫生來,也不再每天給送飯了,干脆餓著她,等了一個星期去柴房里看,那老太太居然還沒死,在舔石頭上的露水喝。”
“家里人徹底崩潰,實在受不了了,怕老太太過了這道坎又活個十年,最終決定直接找個墓坑給她扔進去,等她咽氣了再埋上。”
“當天夜里下過一場暴雨,家里人出去找地方挖墓坑,剛到一片荒地雨停了,漆黑中突然有個地方響了一下,接著冒出金光!”
“家里人過去一看,就是一個傳說中的地門,像井口一樣大,里面黑黢黢大概兩米多深。本來家里人對于餓死老太太多少還有點心理負擔,一看到地門全踏實了,傳說中的地門偏偏這時候出現,天意!于是回家之后,直接把老太太用破布一裹,抬著到了野地里,直接扔進地門,最后還弄了很多樹枝荒草蓋在上面,免得被人發現。”
“全家人在家里等了一個星期,心說老太太99歲,生著病,兩周沒吃飯,最近一周還天天下雨,雨水從早到晚冷颼颼的澆,必死無疑!”
宋河點點頭,“聽著確實必死無疑,生病兩周不吃飯,壯漢也折騰死了,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