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一家人準備去把地門徹底埋上,結果去了扒開樹枝一看,本來癱在里面的老太太居然站起來了,瞪大眼睛望天,看到家里人出現,她還在那笑。”丹耶德道,“地門剛開的時候,里面什么都沒有,一周過去,里面長滿了白花花的長生菌,老太太就在里面啃長生菌,活下來了。”
宋河和相曉桐面面相覷,陷入思索。
“你們是不是在想,可能所謂長生菌也沒那么玄乎,只不過營養豐富一點,那老太太又能活,靠吃蘑菇的營養多撐了一周?”丹耶德說。
“概率極小,但也有這種可能啊。”宋河道,“上了年紀的老人新陳代謝極慢,對食物需求不高,稍微有點東西吃,命硬的就能多活一周。”
“我有個細節沒講。”丹耶德說,“那老太太完全泡在水里。”
宋河瞪眼,“什么意思?”
“整個地門的水快滿了,老太太像魚一樣從頭到腳泡在水里。”丹耶德說,“口鼻距離水面半米,按理說絕對淹死了,但老太太是活著的,似乎不需要呼吸,就在水底那么看著她的家里人,臉上有表情變化。”
宋河、相曉桐、西奧多三人交換眼神,表情完全不可思議。
“那老太太被整個村子奉為水神了,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都過去拜,排著隊到地門的洞口往里看,我姥姥當時還是個小女孩,也去看了,還沖水里那個水神揮揮手,水神就沖她笑了笑。”丹耶德說,“老太太當了一星期的水神,慢慢的雨不再下,地門里的水位逐漸下降,一天半夜突然塌掉,家里人把老太太挖出來時她還剩一口氣,到天亮就爛掉了,變成一灘水和骨架。”
“確實聽著……匪夷所思。”宋河半信半疑,緊皺眉頭。
“這一個例子是我姥姥親眼目睹的,她還聽說過遠處一些村子里,也有快病死老死的人找到地門,挖里面的長生菌吃,結果起死回生多活了好幾年。”丹耶德繼續講。
“小時候我聽姥姥講這事兒,沒往心里去,因為我很小就讀書,信書本那一套,不信這種神神鬼鬼的民間傳說,真有地門的話,為什么我長十幾年,周邊一個地門都沒開過?偏偏就我姥姥年輕的時候到處開地門?當時我還心想等我老了,我也胡說八道,嚇唬小孩玩。”
“我把這事兒都忘了,結果后來進部隊,聊天的時候聊起來,我們連長竟然說他見過!”丹耶德回憶。
“我那連長是個很古板的人,絕對不開玩笑,連冷笑話都不講,天天拉著一張臭臉就跟我們欠他錢一樣,張嘴就是非洲自強那一套高調口號。但聊起地門來,他很嚴肅地說他靠近大西洋的老家那邊有一片地方,經常開地門,他見過不止一次,而是整整十多次!”
“靠近大西洋……”宋河小聲喃喃,點點頭不知在想什么。
“每次半夜下暴雨之后,連長老家就會有很多人跑到荒郊野嶺找地門,想搞點長生菌吃了好長生不死,尤其一些得了絕癥的人,找地門更是拼命。”
“每個地門大小不一樣嘛,那些人就只能見到一個地洞就往里鉆,很多人鉆進去出不來,就死在里面了,還有一些地門會在雨停之后收縮坍塌,導致人被卡在里面,上半身鉆進地里,下半身露兩條腿在外面,跟插木薯似的……木薯你們不熟悉,我換個說法,像插蘿卜似的。”
“我連長說,他老家雨停之后,天一亮經常能在野地里見到兩腳朝天的人腿,見到的人就會過去拔,把人給拔出來,有些人拔出來之后還有氣,有些人拔出來就是死尸了,露在外面的人腿和埋在土里的上半身腐爛速度還不一樣,有時候腿是一坨爛肉,拔出來的臉只是腫大,還能依稀認出來是誰,也有時候腿還好好的,腦袋爛的眼球都沒了,或者臉皮粘在土壁上像黑口香糖一樣。”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又說的過于詳細了?”丹耶德尷尬停頓。
“越詳細越好,有了細節我才能判斷一些東西。”宋河鼓勵他,“繼續,你連長還看到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