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那雙手輕輕掠過血流不止的地方,溫涼的指腹從外耳廓劃過,順著下顎線,似有似無地擦過臉頰。指尖無意間按在了男人嘴角的傷疤上。
禪院甚爾驟然驚覺,下意識想要仰頭,刺眼的天光讓他睜不開眼睛。
熟悉的氣息讓他本能的放松下來。
一旦開始放松,意識就開始迷蒙。禪院甚爾意識到了什么,硬撐著向上看去。但眼前已經開始發黑,疲憊感一涌而上,如攀爬的病毒一般占據眼前的畫面。
失去意識之前,禪院甚爾看見了女孩血色的眼眸中,如野獸般豎起的瞳孔。
她將一只手覆在他眼睛上。
視線徹底黑了下去。
“甚爾,休息一會兒。”
“沒關系,這里交給我。”
天滿宮歸蝶對禪院甚爾來說是什么呢
禪院甚爾也說不清楚。
那個女孩年紀不大,和五條家那個六眼小鬼差不多,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一個,哪怕是放進正常現代社會里也只是快要國中的年紀。
她和他差著好多歲。
但天滿宮歸蝶特別喜歡沒大沒小地扯著調子喊他“甚爾”,連帶著神社的神職人員都會忽視「禪院」這個姓氏,只稱呼他為“甚爾大人”。
她和他不一樣。
封建禮教在她身上不是束縛,反而成為了她手中的棋子。
天滿宮歸蝶的存在已超越了御三家對女性的貶低和打壓;繼承的先祖血脈無法界定她的價值,反而是累贅,離開了五條的婚姻她能更自由。
她活得就像一團恣意的光。
強勢地侵略進灰暗的世界,把禪院甚爾從淤泥里拖了出來,洗凈塵埃,卻揚言說要把他放逐光明。
“”
天滿宮歸蝶。
笑臉下是詭譎怪誕的陰謀。
皮囊下藏著令人膽寒的惡靈。
摸不清她的心思。
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但也不能放任那個小鬼一個人。
禪院甚爾掙扎著睜開眼睛,待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倏地,瞳孔縮小。
那女孩的巫女服緋色艷麗似血,千早被絢爛的狂風吹得獵獵作響。非人的長尾浸染殷紅,櫻色長發掙破檀紙束縛,迎著風亂舞。
遠方天際晃著白,給她鍍上一層陰冷的暗光。
她似乎注意到了這邊的響動。
天滿宮歸蝶回過頭,前天冠的金穗微微晃動,背光景下,那雙血色的豎瞳尤為驚悚。
她腳下是死去的詛咒師。
她的指尖如同野獸的利爪一般,滴著血。
背后,山岳般的咒靈在消弭,猶如火焰燒盡時漫天飄散的黑色煙灰,被狂風卷得漫天飛舞。
她似乎笑了。
朝他露出絢爛的笑容。
“再休息一會兒吧。”
“別擔心,這里沒什么需要你拼命才能活下去的危險。”
禪院甚爾張了張嘴。
他想回應,卻不知道說什么。
腦海里重新浮現了那個問題。
天滿宮歸蝶對于禪院甚爾來說是什么。
或許。
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存在吧。
「可攻略角色禪院甚爾與您的好感度已達到至臻。」
「恭喜玩家達成成就天與暴君逐光。恭喜您與角色達成he。」
「請玩家選擇游戲進程。」
「繼續or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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