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天滿宮所說,能坐上天滿宮神社禰宜這個位置的神官都不會弱到哪去,咒術實力換算到咒術界,至少也會有一級咒術師的水準。
那這個禰宜為什么這么輕松就被他截殺
天滿宮已經知道了他的存在,那她為什么還放任他出現在這里
某個愕然的猜想浮出水面。
羂索停頓許久,猛地盯住女孩的眼睛“你是故意讓我出現在這里的”
是枝千繪眨眨眼睛,眉眼彎彎,帶著笑意。
但她一句話都沒說,也沒有肯定或者否認這句話。
羂索從那雙血色豎瞳里找到了答案。
饒是羂索也為這背后的答案沉默了幾秒,好一會兒才詫異地沉聲說道“這是你的下屬。”
是枝千繪收回手,不是很在乎地回答“所以呢”
所以呢。
羂索竟從一句巧笑嫣然的短句里聽出了無限寒意。
他重新打量眼前的人。
年幼,稚嫩。
好像櫻花前線時樹梢上的一片櫻花,隨時可以摧折。
不可否認羂索對她的第一印象是五條悟的附庸,作為御三家中不那么重要的聯姻物品,她身上唯一值得矚目的就是她繼承的血脈和術式。
但此刻的天滿宮完全推翻了羂索的印象。
她像是知道他謀劃千年的事情,知道他的忌憚、知道他的殺意,于是利用這份惡意反過來設下陷阱,用尖利的爪牙把他釘死在這個身體里。
羂索深呼吸一口氣。
“你既然早就知道禰宜已經被取代了,那這件事你同樣也清楚。”
他很快冷靜下來“你在利用我這種混亂發生對你來說有什么好處不可能僅僅是為了抓住我。”
“天滿宮,你的目的不僅限于此吧”
羂索腦海里快速過了一遍今天的事情。
天滿宮神祭。
本來是普通的宗教性質活動,但隨著天滿宮權勢日益增長的今天,已經成為了無數達官顯貴彰顯自己身份的一種高級場合入門。
饒是御三家,也無法高傲到無視這份榮譽。
這樣嗎。
羂索忽然明白了什么。
咒術世家的的拜訪名單他經過手,還在里面插入了不少潛在的詛咒師方便今天要做的事情;所以羂索記得,今天御三家來的人有很多都是高層。
不僅是掌權高層,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咒術本家的頂尖戰斗力。
所以在出現在這里的咒靈數量才會超出預估
羂索定定地看向是枝千繪,他覺得他猜中了這個冷血到連自己的下屬都可以作為誘餌推出去的怪物心里在謀劃什么。
她想借他的手,獵殺御三家的高級咒術師。
這樣能很大程度削弱與她作對的勢力。
“我嗎我沒做什么特別的事情。”
“就是研究了一下御三家帶來的核心戰斗力。”是枝千繪晃晃腦袋,頭頂獸耳絨毛晃晃悠悠,一點也不遮掩地承認了。
那腥紅的豎瞳掠過羂索,忽地又彎下來“御三家故步自封,但是人都會追逐利益,為了接下來咒術趨勢的蛋糕分割,他們必定會重視這次禮祭,帶來的人為了彰顯身份和對家較勁也會是本家的重要戰斗力。”
千繪拉著尾調,悠然自樂。
“但是”
“不用猜我是為了清掃他們里面的高級術師哦。”
什么
羂索驟然收緊垂在身側的手。
被猜中思想的窒息感霎時涌了上來,好像不止靈魂、連思想都被她禁錮在了這個身軀里一樣,窒息得讓人想轉身逃跑。
羂索不自覺抬高聲音呵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有話直說。”
這句話好像觸動了什么詭異的按鈕。
女孩那張永遠掛著溫和表象的皮囊驀地收了笑容。
她抬起一只手,掩住半張臉,似乎很無趣地嘆了口氣“你是在問我這樣做是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