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自己被蘭隅光明正大的帶出城門時,顧云聲才再次意識到對方身為特權階級到底有多么的吊炸天。
看見是國師府的馬車,守城的士兵問都不問直接放行,隔著老遠顧云聲都能看到守城負責人殷切的在后面揮手。
顧云聲:是自己孤陋寡聞了,不過對方這個國師的地位在涼國可真是出人意料的高啊
許是顧云聲臉上的表情太過于生動,蘭隅打趣的問道:“永嘉想說些什么”
蘭隅突然出聲,顧云聲有一瞬間的卡殼,畢竟她總不能將自己的心聲說出來,于是看著余光中多出來的車隊靈光一閃道:“那那群人是做什么的”
蘭隅順著對方的視線看了過去,入目是一片烏壓壓的長隊,左右兩路士兵中間護著的還有一輛接一輛用馬拉著的板車。
于是側頭溫聲解釋道:“籌備軍餉,運輸軍糧的車隊,估計是運往前線的物資。”
一聽這話,顧云聲下意識脫口而出:“現在不是已經停戰了嗎”不過對上蘭隅似笑非笑的目光,顧云聲心下了然。
以涼國如今的實力,恐怕早就已經不甘于給大夏伏低做小了。
而原身前來和親不過只是大涼放出來的一個迷霧彈,既可以為運輸裝備足夠的時間,又可以搞一個突然襲擊打大夏一個措手不及。
這種和親息事的借口恐怕只有大夏朝堂上那些依舊醉生夢死,沉湎于天朝上國輝煌中的昏庸奸佞之輩才傻乎乎的相信這種說辭。
見對方想通了其中的關竅,蘭隅低頭,直勾勾地盯著身側的人,話里多了幾分認真:“永嘉如果此次是為了停戰之事去找太子殿下,我只能奉勸你一句莫做無用之功,此事已成定局。”
說到這,看著對方明顯有些錯愕的神色,蘭隅有些遺憾的繼續道:“即使你哥哥當了皇帝,但是大夏朝政腐朽,沉珂難愈,將傾之廈,蜉蝣撼樹罷了。”
顧云聲知道對方說的都是事實,而自己也并不真是原身,只得在心中輕嘆一聲又瞥了眼車窗外的天色,柔聲道:“我只是希望我的哥哥可以平安喜樂,至于是否當皇帝我并不在乎。”
蘭隅也沉默下來,停頓片刻后才似是在斟酌用詞,而后才慢慢地吐了一句“可如今目前的形勢,你兄長身為大夏的太子殿下就注定不能善了。”
顧云聲微微一愣,非常認真地點頭:“我知道,可是我還是希望他能好好的活著。”
蘭隅側頭看著顧云聲認真的神色,漆黑如深潭的眼底對上對方的視線,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我可以帶你去見你哥哥,但是你必須得保證所有事情你都不能插手。”
“好,我答應你。”顧云聲垂下長長的睫毛,掩去瞳眸中的流光。
漳州,白峰鎮一處小院
夜色深濃,院子里一片寂靜,偶聞幾聲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