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宗與往日并無不同,主峰演武臺前弟子們正聚精會神的端坐在臺下聽著臺上渡劫尊者講道,由淺入深,好不有趣,偶有清風拂面,白鶴低鳴。
與前峰的歲月靜好不同,主峰的一處偏殿外秦晚正百無聊賴的拽著手中的草葉,她身前的灌木叢更是在她的辣手摧花下變得光禿禿的一片。
趁著拽葉子的空隙,秦晚偏頭又瞥了一眼一直緊閉的房門,良久才撐著下巴目露惆悵的嘆了一口氣,顧師姐已經進去三日了,如今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也不知道師姐找沒找到大師兄。
正想著,可能是老天開眼,秦晚恍然聽到“吱呀”一聲,下意識側頭,就見自家師尊從屋內鉆了出來。
不過瞬息,秦晚扔掉手里的葉子,直接縮地成寸到凌虛子面前,迫不及待的問:“師尊,顧師姐他們有動靜了嗎”
凌虛子回頭猛地被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后才虛驚一場的嗔怪道:“你這丫頭,怎么還在這里”
察覺到凌虛子的視線,秦晚有些心虛的將手背到身后,頓了片刻才道:“呃弟子這不是擔心大師兄他們嘛。”
“師傅,顧師姐他們現在到底如何了”說著,秦晚還不住的向凌虛子身后看去。
可凌虛子并沒有回答小徒弟的問題,只是神色復雜的搖了搖頭。
一看凌虛子如此模樣,秦晚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瞳孔微微收縮一瞬,試探道:“您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凌虛子有些為難:“為師也不知。”
秦晚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滿臉的愁云慘淡:“啊,那現在該怎么辦”
凌虛子看著對方這忽上忽下的情緒變化,無奈的敲了敲地方的腦袋,沒好氣道:“別急,為師雖不知但這并不代表是壞事,最起碼你師兄現在的情況穩了不少。”
聽著凌虛子的話,秦晚原本還有些吃痛的表情瞬間舒展開了,頗為信誓旦旦道:“那肯定是顧師姐他們起作用了”
許是托了秦晚的福,心魔幻境中兩人接下來的行動展開近乎順利的不可思議。
一直到應霜序將人帶去京都的路上顧云聲還沒有反應過來事情竟然已經悄無聲息的結束了
“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顧云聲靜靜地靠著車廂,腦子里不斷推算著各種情況發生的可行性,聲音低的微不可聞。
為什么溫宴初明明已經偏離正軌的命運線又如此詭異的被撥回到了原本的命軌上還是說在此方天道的制約下命運根本不可更改嗎
仆一想起原文中原身的最終下場,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脊背發涼。
應霜序原本也是倚著車廂假寐,他并沒有窺探別人心事的癖好,可是卻意外嗅到了身旁之人身上陡然一變的氣息。
“固元守清。”
隨著一聲輕喝,顧云聲只覺眉心一涼,連帶著靈臺瞬間清明起來,她有些不解的摸了摸額頭,那道微涼的觸感仿佛還留在那里。
“我剛剛是怎么了”顧云聲難得小心翼翼地覷著應霜序的面容。
因為目前只是兩人獨處且之余身份上都做了偽裝,所以對面面上并沒有戴著那半邊銀色的面具,自己能清晰的看著對方已經微沉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