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有才沒有”
燕香泥也嬌羞起來。
姐妹嘰嘰咯咯地瘋鬧起來。
燕香淇身子豐腴嬌弱,只鬧了一會兒已是額頭見汗,也住了手轉移話題“對了,顧淮哪里去了”
方才出現異象,一個大銅鈴不知從哪冒出來繞著小妹飛了一圈又消失了,擔心妹妹被嚇壞,燕香淇心思全在妹妹身上,沒有注意到顧淮去了哪里。
燕香泥也不知道,不由氣哼哼地嘟起嘴巴,“可真不義氣,怎么能跑了呢”
“今后再也不理他了。”燕香淇也跟著氣哼哼。
“對,姐姐今后再也不理他。”
“啊我是說你。”
“啊我為什么要不理他”
“舍不得是不是”
“姐姐才舍不得吧”
車廂里又是一陣嬌笑,姐妹倆你掐我一把、我擰你一下。
顧淮確實跑了。
當長生鈴出現之際,他惡狠狠看了眼與九世珠齊名的天級頂階寶物長生鈴,然后趁著沒人注意就溜了。
魚真人那老妖婆很快會趕到,被她發現自己在場不利于燕香泥臥底計劃展開。
一路上顧淮思索著如何挑撥魚真人與布驚鯢之間的矛盾、如何鏟除道門勢力、如何利用燕香泥這枚棋子,以及如何把燕氏一門綁在朝廷的戰車上徹底分裂七大家。
自然不會想到有一對姐妹正因為誰不理自己而嬉笑打鬧。
回到鎮撫司內書房院,一對父子正站在外廊下竊竊私語。
見顧淮進院,方知新笑了下撒腿跑了,方致遠快步迎上來。
“伯父怎么來了”顧淮笑道。
方致遠陪著笑臉道“有事拿不定主意,特來請示淮哥兒。”
如今他已官居禮部右侍郎,禮部三把手,正三品大員比顧淮要高半格,又是方知新的親爹,但態度之恭敬仿佛顧淮才是伯父。
年后,當今圣上大舉啟用伴讀一系父祖輩,隨著方致遠、云騰、廉商祖父廉光熙等等眾人獲得升遷,好事者冠以“顧黨”一言以蔽之。
顧黨首領自然是世襲忠勇伯、鎮撫司指揮使,顧淮。
方致遠雖是叔伯輩也不敢以叔伯自居。
他來鎮撫司倒沒什么大事。
年前暢春會總收入已核算完畢,按新規矩門票收入的七成要上繳戶部,花魁賽打賞錢禮部抽一、花魁抽二、剩下的歸青樓。
那一晚打賞全部折算成銀兩,總收獲近十億兩官銀。
當晚參賽二十四家樓里有十六家是風云樓麾下,金繡球花落岫云居,教坊司八大樓之中唯有玉香樓勉強進入榜單拿了個銀繡球,風云樓大獲全勝也賺的盆滿缽滿。
放在往年,這筆錢總要拖到入冬才能發下來,禮部會用這筆錢放貸再賺一筆已成了不成文的規矩。
如今不比從前。
敢拖欠風云樓錢款的人還沒生下來,何況主管此事的是方致遠。
但這里有個小難題。
一顆頂品玄晶到底按多少作價難住了禮部賬房以及大小官員。
誰都知道頂品玄晶是無價之寶,可作為打賞出現總要核定一個價格,因為這里涉及到風云樓、玉芙蓉以及禮部自己的利益。
那顆頂品玄晶一定是上繳了,到底作價一億兩還是兩億兩可差著不少錢。
看起來此事不大,實則其中意味頗為微妙。
風云樓,陛下的私產。
玉芙蓉,李督帥的如夫人。
作價高了,李督帥高興,陛下不高興。
作價低了,陛下高興,可禮部也不想因此得罪李督帥。
新任禮部尚書程余知跟兩位副手商量了半天,最終決定“還是勞煩致遠兄跑一趟鎮撫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