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收了,烏云也慢慢散了,一夜過去,清晨凌冽,空氣清新,而三相宗在雨水沖刷過后,更像是一處嶄新的仙境!牧瘟還跪在地上,段涯明冷漠地守在其背后!這時候,幾個穿著道袍的二鼎弟子小跑過來,對著段涯明一躬身,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牧瘟,說道:“前輩,我宗大長老三道殿有請,葉長老跟周師兄已經在那恭候多時了!”
段涯明看著地上的牧瘟,沉默不言,就像是在問他還有必要繼續跪下去嗎?
牧瘟看了一眼青水的屋子,慢慢地站起來,抓著段涯明的袖子,就像是一條無家可歸的野狗。
“師傅,那咱們走吧!”
段涯明一揮袖子,帶著牧瘟瞬間飛出了幾里之外,來到了一座氣勢恢宏的閣樓前面,抬頭望,巨大的銅匾上寫著“三道殿”,師徒直接走了進去,只見殿內擺放著兩排大紅檀木椅,中間又擺著兩張太師椅,上懸一個巨大的道字,凝神望去,只見一勾一撇皆有神韻,仿佛蘊藏著無盡的道義,也許這一張畫就是一件通靈法器了!
姜影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他頭發花白,滿臉皺紋,身穿一件樸質的道服,但他雙眼矍鑠,炯炯有神,而且舉手抬足間都有著陣陣清風,真如隱士高人!
葉辰明跟周濟端坐在一旁,昨日斗法,段涯明可沒少讓葉辰明臉上掛彩,所以他半掩著頭,仿佛不屑與段涯明直視!反倒是周濟,看見牧瘟臉上蒙著一塊爛布,雖然暗自得意,但也不敢再段涯明面前過多放肆,深怕這尊煞神跟自己一個晚輩過不去!
“段長老,你可總算是來了!我們可都等了你半天了!快上座,請用茶!”姜影看到氣勢洶洶的段涯明,只覺得腦皮一緊!
段涯明徑直坐到葉辰明的對面,又瞥了一眼做賊心虛的周濟,拿起一杯茶水一飲而盡,冷冷道:“姜長老真客氣!幾年不見,姜前輩精神矍鑠,反倒像是年輕了幾歲!”
“哈哈哈!我這糟老頭子早該進棺材了,哪想突然就突破了,但也就多了七八年的陽壽,不足掛齒!”姜影靠著血珠突破到涅槃九重天,自然心情大好,尤其是當別人提起這件事,他更是樂不可支!
“可惜了,碧寒長老卻沒熬過這道坎,死在了深山老林之中,還被楚聞風那個魔頭將尸體挖了出來!還請三相宗放心,只要我七猿宗一日不滅,我們就一日不會放棄對楚聞風的絞殺!”段涯明突然抬手抱拳,信誓旦旦道。
姜影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段涯明會來一個回馬槍,他趕緊繃緊臉說道:“段長老,你別欺負我年老糊涂!碧寒長老乃是三相宗宗主的哥哥,地位特殊,他的尸體被挖走也就算了,結果你們七猿宗的人也不好好守著,讓兩個妖魔給毀掉了!宗主知道了這件事以后,可是勃然大怒呢!”
葉辰明突然在一旁陰陽怪氣道:“這都得多謝某人的弟子,否則哪會有楚聞風與七猿宗一戰之事,真是晦氣到家了!”
姜影也趕緊附和道:“對對對!要不是七猿宗將楚聞風逼到了絕境,碧寒長老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葉長老說得對!”
葉辰明突然面色一寒,慍怒道:“這就是三相宗的不是了!碧寒長老既然地位舉足輕重,你們怎么能任由他羽化在深山老林里,還讓魔頭給找到了,要不是七猿宗,你們三相宗險些就是助紂為虐了!現在尸體被毀,你們反倒怪在七猿宗頭上了!”
段涯明看了一眼急忙撥亂反正的葉辰明,總算是瞧他順眼了一些,他也冷漠道:“沒錯!碧寒長老被楚聞風借尸還魂,險些給九州再一次釀成大禍,幸虧被我們及時找到了!雖然碧寒長老的尸首也毀了,但無論是誰遇到了這樣的事,都是無能為力!”
姜影知道七猿宗的兩個長老一唱一和,這樣下去可沒個完,他干脆咬牙說道:“那我們敞開天窗說亮話,碧寒長老的尸首是在七猿宗毀的,七猿宗該不該給個說法?”
段涯明跟葉辰明異口同聲道:“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