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瘟腦海里閃過一道靈光,解釋道:“大師兄,當初在銅殿的時候,銅壁上面刻著上古流傳下來的七猿經法,我看懂了,自那以后,我總感覺身上有一點點的詭異,就仿佛是被烙上了印記一樣,剛才崇明鳥說,山里的妖魔會追上帶有混沌之氣的修士,它一定是沖著我來的!”
這是牧瘟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自圓其說之法了。
丁慧茹愣愣地看著牧瘟,突然間,她咬緊牙說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都是這個災星喚醒了山里的妖魔,他必死無疑,咱們沒必要為了他陪葬,快走啊!”
大腳三也難以相信六師弟的話是真的,可事實擺在眼前,當他聽到丁慧茹的話以后,他突然握緊了青銅鏡,對著丁慧茹咆哮道:“閉嘴!你要是想逃命,沒人會攔著你!”
丁慧茹的臉色慘白,甚至握緊了手中的青劍,仿佛隨時都會刺過去一樣,這時候,白老大沉著臉說道:“大腳三,你帶著大憨二憨先離開這里,我們很快就跟上!”
大腳三跟牧瘟一愣,這時候,白老大青筋暴起,喝道:“快帶著大憨二憨走!”
大腳三一把抓住了大憨二憨的手,卻不料大憨二憨早已經離開三丈遠,而且目光堅定,說道:“大憨二憨只跟著大哥走!”
牧瘟咬緊了牙,心里陣陣絞痛,但他還是說道:“大師兄,求求你別管我!你快帶著他們走吧,為了我死在這里,不值得!”
白老大看著隆隆顫動的黑山,仿佛一陣落寞,他自責道:“我已經把二胖扔在了這里,我不能再把你扔在這里!我可以跟你一塊死,但我不許我拋下我身邊的人!”
白老大來到牧瘟的身前,在青光之下,他的長發隨風而動,眼眸深邃,他的衣服又破又爛,而且渾身血漿,但他在牧瘟的眼里,卻像是跟師傅一樣,能替他頂天立地,遮風擋雨,牧瘟的眼睛忽然濕潤下來,他抓住了手中的青銅鏈,說道:“大師兄,那就一起死!”
大憨二憨跑過來,抓著牧瘟的胳膊,說道:“大哥!你去哪我們也去哪,你說過的,要帶我們去找爺爺的,我們不能丟了爺爺還丟了你!”
牧瘟鼻子一酸,手微微發抖,但他咬緊牙,怒道:“胡說什么,快跟著三師兄走,大哥,大哥很快就追上來!”
大腳三也來到了牧瘟的身邊,他看著誓要同生共死的師兄弟,忽然裂開嘴,強笑道:“我也不走,我總不能為了救一只雞逃走吧!”
大腳三的手里抓著剛剛想要躡手躡腳逃走的崇明雞,蒼白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沒有不怕死的人,但為了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很多付出都是值得的。
“咯咯噠!咯咯噠!混賬!快放開本座,等本座恢復了修為,本座再回來替你們報仇,要是本座死了,以后都沒人給你們報仇了!嗚啊啊,幾位再生父母,求求你們放了本座吧!本座給你們燒紙,給你們點香!”崇明雞哭喪著臉,不停地撲騰著翅膀求饒。
丁慧茹看著半個身子都露在山體外面的妖魔,突然抓住了神色復雜的周濟,催促道:“就讓他們去死,我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