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乘鋒這邊抱著蔬菜一路往回走,遠處的王文順也按著腰刀一路跟了過去。
腰間的刀鋒尚未出鞘,但周圍的路人已經感受到了那份肅殺的氣息,他們紛紛避讓開來,生怕惹到這明顯是要殺人的江湖人但王文順此刻卻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了,他只想知道,為什么自己無往不利的刀意,用在那個仇人的身上,居然會完全沒效果。
明明他的刀是如此的利,明明他的刀是如此的快,他甚至都已經殺了那個所謂的天下第一刀
“吒”
一聲暴喝之下,王文順腰間利刃出鞘三寸
而遠方的杜乘鋒那邊,身上的衣服,也終于綻開一個口子。
“哈”
一擊建功,王文順長處一口惡氣,他就知道,自己這一刀,一定能
所以他的仇人為什么還在跑
“你”
直到這時,王文順才意識到,這被他引以為傲的一刀,切開的也僅僅只是對方身上的衣服而已。
“就是下次得記得縫個帽子。”
四目相對,王文順的背上已然滿是冷汗。
“別人小雨,我是中雨,別人中雨,我下暴雨,你是覺得你藏的很好,還是覺得我像腦癱”
合著他剛才用他的流水刀意在遠處劈了半天,竟連對方的衣服都沒切開
但也就是這時候,他的領子卻已經被一把拽了起來。
遇剛則柔,遇柔則剛,這才是他如今的戰法。
這也讓遠處的王文順愈發地憤怒了。
深吸一口氣,王文順終究還是選擇避其鋒芒。
看了眼手上的水漬,杜乘鋒想到了一些改進的想法。
看了看遠處的人,又看了看手里的刀,王文順突然有些恍惚。
雖然他的防刺服沒能得到什么銷路,但也算是讓他有了些制作衣裝的手藝,所以他便也給自己做了一套,平日里穿在身上當然,他也沒考慮過指著這東西來抵御什么攻擊,畢竟以他如今的水平來看,真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那防刺服大概率是沒什么用的。
在領悟了戰略與戰術的極意之后,愚蠢的正面戰斗已然不在他的考量之內,就像是他所擅長的流水刀法一樣,正所謂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他是怎么發現我的”
“我的刀”
那明明只是一層布而已,只是一層普通的布
然而只是這樣,也不能算是他被發現的理由,畢竟落在對方身上的只是雨水,這跟他又有什么
手指理所當然的滲出了鮮血,畢竟刀鋒這種東西還是極為銳利的。
“還有我這衣服,我剛發現,這也是你弄的”
王文順下意識地探手摸了一下刀鋒。
王文順噎得說不出話。
看著對方那滿身的水漬,王文順才意識到,剛剛那個沉浸在復仇中的自己,到底做下了什么樣的蠢事。
“老子就說怎么覺得有問題”
“這雨是你弄的”
“還好出門之前換了衣服。”
王文順本能的想要說點什么,畢竟他怎么看都不應該暴露。
也就是這個時候,王文順卻突然看到,遠處的殺兄仇人,回過了頭。
“怎么會”
就在王文順這邊腦子里一片混亂的時候,他那殺兄仇人居然走了過來。
“”
那狗畜居然還敢站下,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把他的刀當成什么他的刀難道就這么不堪嗎這狗畜難道是把他的刀雨當成了洗澡水
“死”
至于衣服之下的身體,卻是半點印子都沒留下。
可為什么他的刀切到那個仇人身上的時候,就變成了連衣服都劃不破的鈍刀
杜乘鋒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我”
王文順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這也是煞氣高手們動手時候的常見理由,畢竟煞氣這玩意很危險,動不動就讓人被殺戮欲望所吞噬,因此在這里面,也就有了更大的操作空間真打死了那就是自己身手高強,沒打過就是煞氣入腦了實在不好意思,反正正反都能說出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