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杜乘鋒和郊狼對視了一眼,半天說不出話。
對方的神情不似作偽,不管是剛剛的畏懼,還是眼下這副悲天憫人的姿態,看起來都像是真的——可問題也就在這里了,正經的喪門星可不是這樣的,別說這點死人了,那喪門星干的事情可是要喪心病狂太多。
就比如釣魚老頭年輕的時候,就是因為撞破了喪門星的布置,導致那場本該死上幾百萬,甚至上千萬人的大災,只死了幾萬人就結束,很顯然,相比起那堪稱毫無人性的計劃,眼下這點尸山連根毛都算不上。
可就是這片連毛都算不上的尸山,卻已經讓這鄭七星膽戰心驚,甚至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這么反差的嗎?”
杜乘鋒有點繃不住了,他突然想要當場磨一下那把短劍,看看這喪門星年輕時候到底都經歷了些什么。
不過眼下的話肯定是不行的,一方面是他沒時間,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們還要處理這鄭七星的事情——由于這鄭七星實在是沒什么威脅,原本預計之中的那場惡戰也打不起來了,他們現在反而還要擔心這鄭七星,會不會被眼下這片地獄繪圖給當場嚇死。
畢竟這鄭七星就算再怎么離譜,也是那喪門星的一部分,若是這鄭七星也死了,不也就意味著那喪門星就能以全盛的姿態復活了嗎?
“其實這種事,不一定這么算。”
郊狼提前打好了預防針。
“我們只是復活了那喪門星的一部分,就……你懂我的意思吧?那喪門星復活的時候,很有可能也是全盛的姿態,他很可能不會丟什么記憶,畢竟這種事誰都沒試過……”
“那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
杜乘鋒倒是不這么想。
“起碼給了我們一個了解對手的途徑……實在不行我們就把他培養起來,大不了多花點時間,我倒是想看看,那喪門星能不能打得過年輕時候的自己。”
“你剛才不是還說,你想要跟他分出勝負嗎?”
郊狼都已經聽傻了,他從沒想過還能這么打。
“我就說我總覺得,你比我更適合當畜生……哪有你這么干的?”
“確實是分出勝負沒錯。”
杜乘鋒義正嚴詞。
“大不了我來教他,他用我的本事,來挑戰另一個自己,那四舍五入也就等于,我跟那喪門星分了勝負。”
“伱這……”
郊狼沉默不語。
他突然覺得,將這鐵皮人帶到天上,可能是他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決定。
原本他以為自己放棄人身,投入到弱肉強食的野性之道,就已經算是夠畜生的了,可誰能想到,居然還能見到高手。
而杜乘鋒這邊,在說完了小話之后,卻已經湊到了那鄭七星的身邊,一把攬住了對方的肩膀——于是,在一壺老酒下肚之后,雙方就已經直接開始兄弟相稱。
郊狼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這鐵皮人是從哪里把酒壺掏出來的。
“我歲數應該是比你大點,所以叫你一聲老弟。”
攬著鄭七星的肩膀,杜乘鋒這邊也渾然不顧對面明顯看著就比他年長,直接開始超級加輩。
“你這心情我能理解,殺人確實是不好的事情,畢竟能正常過日子,誰不想正常過日子呢?”
“那確實!大哥說得對!”
喝得面紅耳赤的鄭七星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