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夫特有些麻木了,他剛看到信的時候以為是對什么神秘物質的高端實驗。在異界靈魂那邊的刻板印象中,這種實驗應該是一群人穿著防化服、帶著面具,在保護傘公司那樣的高端實驗室里進行操作。
然后這種危險且精密的東西,相關資料就該被鎖進壓根找不到的保險柜里,要取出的時候少說得過三道大鐵門、往地下至少三層,再按下密室里的神秘小按鈕才行。
這么說是夸張了,但就算條件有限,也不至于直接把機密文件直接拿到辦公室整理吧萬一哪個不懂事的闖進來看了看呢你們是真沒想過這種可能還是怎么著
“不至于吧一般沒人會來這里,大家都知道教授離開去辦事了。”盧修斯把剩下攤在桌上的紙收到了一起,完全不在乎的表情讓克拉夫特對神經毒性的懷疑再次拉高一個等級。
“既然搞不明白就先收起來吧,放到絕對不可能被別人找到的地方,鎖起來。”克拉夫特把自己手里那張繪圖疊到最上面,感覺自己好像無意之中上了賊船。既然教授的掃尾工作一團糟,那總得有人來給他擦屁股。
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這一大堆不該出現在這里的記錄找個地方藏好,比如教授在信里說的那個什么秘密實驗室就不錯雖然也不算有多秘密,但反正總比直接攤在這里好多了。
只能希望那地方不要太顯眼,另外再加把鎖。
讀不懂記錄現在反而成了不幸中的萬幸,就算真有人看到了這些東西,也不太可能那么容易意識到教授到底在做什么實驗,。
“還有,你剛才說那個實驗室就在醫學院里還有樣品也放在里面”看著盧修斯把試驗記錄放進一個普通的板條木箱里,克拉夫特意識到其他東西的保存環境肯定也好不到哪去,“那份樣品到底是怎么保存的”
“玻璃瓶啊,不是剛說過嗎”盧修斯合上蓋子,對翹起的邊梆梆兩下,給它敲嚴實了。
這動作比較像克拉夫特小時候對付家里的老電視,用一些粗暴有效的方式毆打某個東西,直到它屈服并正常運行。
“嘶”某人倒吸一口涼氣,“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除了玻璃瓶外,你們有其他的保存措施么”他早該想到這點,現在那個實驗室壓根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一個不知道有沒有揮發性的東西,極小劑量即可生效,還被放在通風環境不好的地下室里
克拉夫特的大腦快速轉動了起來,這好像不是什么簡單的安全意識欠缺問題了。
一件兩件的欠缺,他尚可以自己腦補成這個世界的科學發展水平實在太低,沒有一套成體系的實驗規范。但隨著踏進這個辦公室,奇怪的點滴就開始不斷增加,到此刻已經積累到了一個不可能視而不見的水平。
教授不該是這樣的人,之前剛來學院時,解剖人體這種幾乎半確認的事情,都要比較隱晦地詢問,前一天更是給了他人體結構做鋪墊。卡爾曼是個學者,確實也對同道中人不太防備,這是事實,但他對人情世故和防范意識絕不是一無所知的。
這樣的人,能干出不交代清楚就去敦靈這種事忘了說藏好筆記,還能忘了給盧修斯解釋自己的新造的縮寫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