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引起注意后,雜音再也沒法被忽略,會下意識地尋找它的存在,分辨聲源位置。如此幾天后,他已經變得對它相當敏感,隱約地感受到是從樓下傳來的硬物摩擦聲。
一樓的這個位置并不是大教室,而是一個帶大鐵門的房間,他應該聽誰說過,是什么老師的地盤,這棟樓里老師太多,臨到頭來真記不清是哪門課的。
他經常看到從操場那邊動物房提出來的動物被送到一樓,除了進教學實驗室讓學生練手外,供給老師的課題使用也不是不可能。
去過動物房的人都知道大小白鼠能多鬧騰,那些雜音可以是可愛的小東在啃食小圓柱狀的飼料。考慮到它們沒多少時間繼續鬧騰了,跟一些命不久矣的嚙齒類計較未免可笑,絕不是因為他自己才是這里的“非法占用者”有點心虛。
習慣后沒什么大不了的,那種雜音反倒是成了他自習的陪伴,在每晚的落筆間歇,想象樓下有群小動物陪他熬夜。
比較暴躁的小白鼠,相對溫順的大鼠。只是知道其它生物的存在就讓孤寂有所緩解,以至于每天晚上回去時都要聽一聽那個聲音。
在意識到它的存在后,以往沒什么存在感的一樓大房間也逐步進入視野中。他特地繞了一次遠路,從另一側走廊出門,順路觀察。
與其它的教室或實驗室不一樣,這個房間少了窗戶,多了幾套排氣扇。房間的設計上像要從建筑里獨立出來,自成一統。
回想起在這棟樓里進出的個把月,好像也沒見過那扇大鐵門被打開,也沒見到人員出入。
這個問題就一直留在心底,繼續享受他帶了極少量雜音的晚自習,偶爾也疑惑于為什么它會是間斷的,難道實驗動物也會間歇性的吵鬧
到期末考試結束,他都沒想清楚這些事情,也沒有見到管理那個房間的老師。
假期前一天,去找相熟指導老師填報留校申請,打印機故障逼得兩人一齊下樓去找文印室,正好路過一樓。他想起這事,提出了困擾他大半個學期的疑問,并談到了晚上的細碎雜音。
“所以這個房間是哪位老師的”
那位指導老師以一個比他更為疑惑的表情看向那個房間,“也可以說是老師吧”
最終沒能批到留校申請表,也沒有得到答案。指導老師在一個五分鐘的電話后,告誡他以后不要做這種浪費電的事,現在趕緊回家。
至于得知房間里是什么老師,是后來上局部解剖學實驗課時的事了。
他寧可一廂情愿地相信那是運行不良排風扇葉發出的間斷喑啞噪音,在經過墻壁的重重阻隔后,聽起來像在硬物上磨牙。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