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吧。”這么說著,克拉夫特不抱什么希望。
他有些焦慮,那些焦慮來自于不可言說經歷帶來的知識,了解得越多,越容易疑神疑鬼。
這些不成體系的淺薄認識恰使人意識到世界的險惡之處,又不能窺見全貌,在悟得答桉前必然無法得到安寧,甚至不知道驅使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這令他開始反省另一個問題,就這樣把一群人拖進這件事里是否合理即使他們職責本就如此,也不能成為把無知之人拉下船、一同在自己都沒探清的幽邃深水里游泳的理由。
兩人繼續談了些有的沒的;需要時間的搜索、光源的性質、異教徒怎么在這建立據點。
期間幾次,他想告知些什么,又無從談起。
大概會被當做什么邪異至極的怪誕言論,而且他對這巨大的六邊形空間也無法做出任何解讀。
離開前,教授重復了一遍先前叮囑,“小心些,做好最壞的準備。如果有什么異常狀況,最好優先選擇后撤,就算你們再次遇到了那光亮也一樣。”
異教的活動線索肯定不止一處,錯過也沒關系。我會去學院的器材購入渠道方面查查,多半會有線索。”
希望這能在關鍵時刻,給退卻選項加加碼。
“謝謝關心。那學院那邊就拜托你了。”格林在胸前虛畫圓環,做出禱祝手勢。大概能感受到了真切的擔憂,可叮囑能聽進多少就不一定了,“我不是死板的人,懂得該怎么處理。”
“天父保佑你們。”
留下發自內心的祝福,克拉夫特離開了,懷著不知該怎么形容的心情。
回到診所,巡查一遍下午留下的病人,順便床邊給戴維和一群學徒助手講解,用再熱豆子湯和口感不佳的面包對付掉晚餐。坐到書桌前時,他難得地感到了久違的心力憔悴感。
關于白天出門診、晚上有夜班、內部要教學、外面有項目、明早有應酬這件事
“有時我覺得吧,好像干了很多事,可為什么還有好多事要干呢”
抽出那份用綠松石色青藍染料繪畫裝飾的信箋,克拉夫特確認了宴會時間是在明早,而且沒寫具體時間,也許他可以睡晚點再去。
地點是某個城郊莊園,書信者似乎是為了引起興趣,會展示一些足以表現當下最佳工藝的作品,以及年齡較小的來賓也會感興趣的精致小玩意。
受邀者大致范圍有生意往來者、一些沒見過的姓氏,還有寫明頭銜的學院人士。
與其說是什么宴會,這讓克拉夫特覺得更接近什么廠商的產品展示,有業界友人、坐臺專家之類的,大家蹭免費午餐,給拍照湊人頭。
甚至可以順便把尹馮帶上,多四處逛逛、品嘗美食,對心理健康有好處。
克拉夫特這么想著,總覺得信里在什么非主要方面有點誘導性。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