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上次江瑾年接他,一桌子的菜就動了幾口,胃口小的和貓沒什么區別。
江瑾年不和他爭辯,依著他在糕點上咬了一口。隨后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他,似乎想看他拿手上剩下的糕點怎么辦。
宗聿愣了愣神,手上的糕點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江瑾年扇著扇子,眼神玩味。
宗聿對上他的目光,無奈地搖頭,他倒是不介意江瑾年咬過,只是二人同食一塊糕點過于曖昧,他不禁懷疑是不是江瑾年又在戲耍自己。
江瑾年只是看著他,不說話。
宗聿收回手,神色如常地吃下糕點,耳朵有些發紅。
江瑾年以扇掩唇,那雙眼睛盈滿笑意,彎成月牙。他笑的越開心,宗聿的耳朵就越紅,到最后宗聿有些忍不了了,磨了磨后槽牙,低聲道“不許笑。”
江瑾年果然不笑了,他拿起食盒里的糕點,遞到宗聿面前,道是我不對,我給殿下賠禮道歉。
說是道歉,宗聿伸手去拿,他卻不給,非要宗聿直接吃。
宗聿熱氣上臉,不解道“你今天怎么黏黏糊糊的”
江瑾年素手輕抬,半倚在軟枕間,一顰一笑頗具風情殿下不喜歡我這樣
宗聿啞然,過了會兒小聲道“喜歡。”
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怕那聲音太吵,被江瑾年聽了去。
他克己復禮,一直堅持底線,不敢越界讓江瑾年感到不自在。
反觀江瑾年,他隨心所欲,想撩就撩,每次都會讓宗聿感到難為情。宗聿忍讓,從來不會和他急眼,反倒助長了他的氣焰。
他一步步地逼近,也不怕把宗聿逼急眼。
我沒瞧著殿下喜歡,倒是覺得殿下同我生分。江瑾年放下糕點,他和宗聿之間隔著一張矮桌,桌子不過小臂寬,距離很近。
江瑾年在桌子上摸索了一會兒,笑道明我就把這張桌子拆了,殿下意下如何
沒了桌子擋在中間,兩個人就是坐在一起。
看著江瑾年狹促的笑意,宗聿想到臥房被拆掉的軟榻,已經猜到他的心思,他摩挲著手指,沒有拒絕,道“好。”
江瑾年一愣,宗聿爽快答應,他反而猶豫了。
眼前的這張桌子更像是他們之間蒙著的那層紗,彼此的情意透過這層薄紗,朦朦朧朧。若是真拆了,感情里的那點試探和玩笑就變得直白,局促的人恐怕要從一個變成兩個。
江瑾年搖著扇子,不說話了。
車廂內突然安靜下來,宗聿意識到江瑾年又是逗他,他不是真的要拆桌子。
二人相顧無言,就在這時,馬車突然一個急停,桌上的食盒往一旁倒去,宗聿連忙伸手扶住。
等馬車穩定下來,宗聿問道“小福子,出什么事了”
小福子的聲音傳進來,透著幾分詫異“殿下,是逍遙王。”
隨著小福子的話音落下,便是白榆的呵斥。
宗聿和江瑾年對視一眼,江瑾年坐起身,宗聿道“八弟他怎么回來了”
話音剛落,馬車的車簾被人掀起,一顆腦袋鉆進來。許是趕路趕得急,頭發稍顯凌亂,還有兩分稚氣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疲倦,手上拿著一根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