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不得不付出代價了,若無誠意,大唐的權貴們斷不會與我們坦誠相談。他們日復一日地回避正題,早已習慣于坐收漁利。”
祿東贊的話語像是對呼延大將軍說的,又像是自言自語。他的心中藏著另一個念頭,但為了穩定軍心,他并未道出。
他懷疑何樂已知曉高原動蕩,正圖謀牽制邊疆軍力。若是如此,我們將難以安寧,只希望大唐的意圖僅是索取些許利益。祿東贊雖不舍,但為了吐蕃的未來,必要之時必須割舍,只是不清楚大唐的胃口究竟有多大。
“丞相閣下,我明白為了吐蕃犧牲眼前的利益是必要的,但圣城的權貴們能理解嗎?他們目光短淺。”
提及那些人,祿東贊的眼中盡是鄙夷。那些貴族只知貪婪,一心想著充實自家庫房,卻無視吐蕃當前的危局。若由祿東贊提議賠償,他們必定反對,甚至日后還會針對祿東贊,全然不顧他的功績。
“此刻個人榮辱已不再重要,即使他們日后找我麻煩,那也是將來的事。現在,我們必須首要守護吐蕃。若失守吐蕃,我們所有人都將淪為階下囚。大唐近年來勝仗連連,絕不容許他們在我們的土地上再添一勝。”
祿東贊語氣堅決,回顧大唐的歷史,自擊敗突厥以來,大唐勢力如春花綻放,周邊各國無不籠罩在其威懾之下,唯有吐蕃尚能構成些許威脅。如今,一旦大唐抓住這次機會,他們必定緊咬不放。
“那我們應付出多少?吐谷渾的條約我記憶猶新,幾乎掏空了他們的王國。”
呼延大將軍不寒而栗,當年吐谷渾簽約時,他就在旁,深感不公,同時也有些嫉妒,覺得大唐真是大發橫財。如今,未曾料到這命運竟如此迅速降臨到我們頭上,猶如在心頭割肉。
“大唐攻打薛延陀時,占據了他們六座城堡,最后薛延陀付出了多少,你可知道?”
“文書官。”
呼延大將軍,一位勇猛的武士,對這類事務并不精通。他的文書官,一位智者,精通各類知識,特別是關于大唐與吐蕃的交涉,因此他必須前來解答。
“你對大唐的外戰頗有研究,誠實地告訴宰相,薛延陀每年向大唐進貢多少?”
將軍望著跪地的漢人文書官,略帶嫌惡地說。他原本就輕視文職,但在這一刻,這個數字至關重要。
“稟宰相大人,據微臣所知,年貢黃金三千兩,白銀五萬兩,牛羊各三萬頭,市場稅收大唐取七成,薛延陀取三成。”
文書官如實回答。祿東贊聽后覺得數額不算巨大,然而吐蕃從未有過類似先例。如若敗北,自然應供奉,但現在雙方未分勝負,僅因邊疆摩擦就要如此饋贈,道理上說不通。
“以你的視角,考慮到周邊國家對大唐的貢品,如果我們尋求與大唐結盟,你認為應提供多少合適?”
奇怪的是,祿東贊本無需征詢他人意見,但他想了解手下如何看待此事,特別是從一個“小人物”的角度看,這也將成為決策的參考。
“小人不敢妄言,我吐蕃國力鼎盛,怎能向大唐進貢?即使進貢,也該是大唐……”
“少廢話,宰相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這種無稽之談以后少說。”
見祿東贊皺眉,呼延大將軍立刻拍案而起,那人立刻噤聲。在吐蕃軍中,有一群漢人在為他們服務,但地位低下,如同奴隸般勞作。如果不是因為記賬這類無人愿做的苦差事,他們的境遇恐怕還不如奴隸。盡管他們為軍隊作出貢獻,平日卻并無尊榮,生死由天,毫無安全保障。
“懇請大將軍寬恕,懇請大將軍開……”
見大將軍動怒,那人頓時膽寒。將軍發怒時,刀尖常染鮮血,這些年他見識過多次,就連將軍的親兵也已有兩人遭此厄運,更別提他這個漢人了。
“快說,回答宰相的問題。”
呼延大將軍無暇顧及旁人,此刻他亟需算清代價,因為內心深處,他并不愿與那擁有神秘爆裂物的大唐軍隊交鋒,畢竟凡人的頭顱并非堅不可摧的鐵石!
“微臣斗膽,五千兩黃金加上若干牛羊便足以,畢竟我們與那些國度不同,未曾敗于大唐之手……”
少年脫口而出的數字,與祿東贊的預想相差無幾,五千兩黃金已是巨款,一兩黃金抵十兩白銀,再加上牧群,應足以動搖他們的心。
“往后,你隨我左右。”
這位書紀官不曾料想,隨意說出的數字竟能吸引祿東贊的注意,看來他的未來或許有了轉機,眾人皆知祿東贊尊賢重士,對府中的智囊極盡禮遇……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