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狩?”
許元呢喃一聲,抬眸:“國師?”
因為那老爹閉關,北狩一事上,相府內未弄清的謎團有三。
皇帝會如何應對許元強過仙稅之法。
相國是否受傷。
以及,
國師是生是死。
前者的答案北狩當日便被解開,皇帝撤離京師周遭禁軍,且并未下詔推翻這政令,已然算是準備捏著鼻子認下這份盟約。
中者其本人口述無礙,但一閉關便是半月,難免讓人生疑。
至于后者.
除了閉關的宰相以外,相府內便沒有其他獲取信息的渠道,畢竟總不能直接去問皇帝本人吧?
思索一瞬,許元的反應極快,道:
“宗門那側的消息?”
“嗯。”
婁姬頷首,斟酌了一瞬用詞:“以國師的修為,一旬時間足以從京畿回到天元山脈,可至今半月,國師回宗的消息,且綜合黑鱗衛在宗盟內部暗子傳回的消息來看,國師似乎已經”
說到這,婁姬一雙紫瞳盯著案桌后的青年,沒有再往下說。
檀香徐升,一時寂靜。
許元張了張嘴,眼眸閃動,終是嘆息了一聲:
“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事么?”
作為相府婁姬很滿意許元的反應,但作為個人她還是有些擔心,卻也沒有訴說出口,只是接著道:
“長天,你先前不是讓我注意一下市井間流言么?”
“有進展了?”
許元略微回憶,反應過來這是她回京時與這婁姬交代的事宜。
由于世界存在著超凡,皇朝對于底層凡人庶黎的文宣輿情并不是太過在意,對待輿情管控也是簡單粗暴的洗腦那一套,皇恩浩蕩那一套,天下萬般事,皇帝絕不會錯,人能活著便得感謝帝皇。
也因此,過往數十年里各種屎盆子基本都是扣在相國府的頭上,奸相賊相之言此起彼伏。
豐年感皇帝之恩,災年罵宰相亂國。
無論天災人禍,罵宰相總是沒錯的。
心中想著,
許元也便放下卷宗,認真說道:
“過往歲月讓其罵一罵也便算了,如今戰事將起,若相府一直在天下庶黎間保持著這種形象,很多事情都會受到掣肘。”
婁姬略微思忖,回道:
“我與宗青生等人討論過了,沒必要因此事影響皇相之間的關系。”
“你是說,這是與皇族交易的一部分?”
“不算交易,算是默契。”
“這樣么”
許元呢喃一聲,思忖了少許,將剛才看過的那封卷宗往前推了一下,問:
“姐,我許家的收糧車隊被此地族佬聚眾圍堵,你以為如何?”
婁姬瞥了一眼,沒有猶豫立刻說道:
“暴力鎮壓即可,天下庶黎,皆畏威而不畏德,終是影響不了大局。”
畏威而不畏德
許元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