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給爺爺賀壽,孫兒得親自來。”
朝徊渡沉斂平靜的嗓音傳來。
如今整個朝家換了掌權者,院外的傭人根本不敢攔他。
包括老爺子院內。
房門大開,隨著聲音一同入內的除了朝徊渡外,還有一個美貌過人的年輕女孩。
相偕而來,明眼人皆知,他們關系匪淺。
偏朝老爺子視若無睹,他輕杵了一下拐杖,怪道“徊渡,平日里帶小朋友回家玩兩天就玩兩天,今日是家族私事,不方便親自待客。”
隨即他視線不著痕跡地落在檀灼身上,態度和藹,“小姑娘,不如讓傭人先帶你出去看看風景,吃吃點心,晚點再讓司機送你回家,可好”
看似溫和,實則話里話外都是高高在上的蔑視。
甚至都不曾問她名字與身份。
已下了決定。
檀灼看著滿屋子
眼花繚亂。
頭一回發現自己可能臉盲。
當然,也認出了跟自己說話這位應該就是大boss朝老爺子。
無意間對上他的視線。
同樣是上位者的威壓,朝徊渡不會讓她感覺到危險,但這位八十高齡的老爺子僅僅掃來一眼,卻讓她毛骨悚然。
檀灼下意識貼近身旁挺拔的身影,呼吸著他身上熟悉幽冷的白檀香氣息,莫名有種安全感。
朝徊渡察覺到少女的不安,毫不避諱地攬住她的細腰,指腹安撫地摩挲兩下。
男人突然輕笑了聲,清越低涼的笑音在極度安靜的室內分外清晰,在場卻無一人敢開口。
他慢條斯理地掠過眾人“給爺爺和諸位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新婚妻子,檀灼。”
全場皆驚。
在座的誰不知道,老爺子今日為了坐實葉蓁蓁下一任女主人的身份,順水推舟地把交接族徽戒指的儀式放在他壽宴,威逼利誘朝徊渡認下這個妻子。甚至還放下身段,在公共平臺預熱,為得不就是給葉蓁蓁作勢。
現在倒是好,朝徊渡竟外面帶回來了一個老婆,活生生在打老爺子的臉。
果然,朝老爺子徹底沉下臉來,“你是朝家繼承人,婚姻大事,怎么能如此胡鬧。”
他本以為孫兒答應不帶女朋友回來,就是默認自己的安排,豈料他居然帶著妻子回來,故意曲解他的命令。
真是翅膀硬了。
大部份族人都不想朝徊渡掌權,他要是拿不到族徽戒指,名不正言不順,就沒逼格趕他們離開集團。
于是就有不少人附和“是呀徊渡,看你把老爺子氣的。”
“咱們朝家百年來,婚姻大事都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長輩不認可又無媒妁之言便是茍合,不算數的。”
朝姑姑為了討老爺子歡心,緊跟著表示自己的態度“要說蓁蓁才是名正言順受到長輩與家族認可的未婚妻,朝家下一任女主人是她的話,我才服,突然冒出來的我不服。”
“再說了,誰知道是不是隨便找了個漂亮小姑娘演戲的。”
第一次進門就面對這種千夫所指的大場面,饒是早有準備的檀灼,都意想不到。
穿著細細高跟鞋原地保持一個姿勢太累,順著朝徊渡單手扶她腰的姿勢,將上半身力道不客氣的壓在他身上。
“名正言順還是演戲,自有證據分辨,稍等。”
即便面對全家攻擊,朝徊渡俊美清雋的面上不見半點慌亂,依舊從容又平靜,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甚至還能分出神關注檀灼“累了”
檀灼不想逞強,再站下去,她腿都要開始抖了。
老老實實地點頭“是有點。”
這掛件也不是很好當,得自己站著。
他們原本是站在廳內中央的,位置雖多,但來的人更多,基本都坐滿了。
朝徊渡淡瞥了眼離他們最近的小叔朝晉垣。
想起朝徊渡的封口威脅,朝晉垣一個激靈站起來“侄媳婦累了啊,快坐快坐。”
“不好吧,您是長輩。”
“沒關系,我剛好坐得屁股都僵了,想站站鍛煉鍛煉身體。”